第029章 事了拂衣去(1 / 2)

主殿中。

二十來個和尚沙彌躲在老和尚身後,麵色蒼白如紙,雙腿抖如篩子。

老和尚七十出頭,紅袈裟覆蓋全身,麵容枯敗,頭上燙著十二個戒疤,正是住持。

李瓊提劍踏入主殿,全身浴血,呼吸粗重。

阿蠻後腳跟入,遞過水囊,抱劍而立,腳下不丁不八,無比悠閑。

這廝人沒少殺,身上卻滴血不沾,幹幹淨淨。

李瓊拔開水囊塞子,仰頭咕嚕咕嚕的灌入幾口,而後將其隨手掛入腰間。

水囊裏裝著化開的黃金淬體丸。

咱初登武道,體內經脈太過脆弱,隻敢化開服用,且不敢多喝。

元力無處不在,越是血氣旺盛的食物,元力含量越高。

奈何,哪怕大補的淬體湯管飽,半月以來,米粒大的氣海不過擴大一些,經脈也僅稍微變寬,所能調動的元力因而少得可憐。

想當初,阿蠻初登武道後,吃的不過尋常食物,依舊日進千裏,僅四年出頭就成功晉升六品。

那年,他不滿十三歲。

今朝,咱二十八歲。

天賦,真他娘的硬傷!

“施主為何造此殺孽?”

老主持怒目相向,體內元力鼓蕩,是七品武夫。

武夫寒暑不侵,病疾不纏,七品武夫即便古稀之年也該童顏鶴發,精神矍鑠。

可是,他為鑽研佛法,已放棄武道多年,氣血枯敗,後勁不足。

李瓊冷笑:“富賈先死,李諸攀後亡,你但凡還有點羞恥心,便不該有此一問。”

老住持慘然一笑:“阿彌陀佛,老衲犯了癡執大戒,死不足惜,還望施主放過其他僧眾,勿濫殺無辜。”

李瓊莫名火起,暴喝:“放你娘個屁,富賈眾目睽睽下死於寺內,李諸攀更公然埋於佛塔之下,這鳩尾寺但凡有一個是真心向善的出家人,便不會有今日之事。”

“無辜?嘿,憑你們也配!”

說罷,斜瞥阿蠻。

後者滑步向前,劍光一閃而過,老主持頭顱被血箭噴飛半空。

“方丈!”

眾僧人悲聲慟哭,自知沒了活路,又四散而逃。

李瓊、阿蠻分別砍翻多人,終令餘者瑟瑟發抖的抱作一團,再不敢動。

李瓊揭開人皮麵具,居高臨下,凶威赫赫:“誰認得李諸攀?”

十多個僧人,大半怯怯舉手。

李瓊:“我與他有幾分相像?”

胖僧人:“施主氣儀出眾,遠勝於他。”

李瓊勃然大怒,一劍刺穿眉心,陰惻惻巡視:“再有半句廢話的,統統死。”

目光過處,有個瘦僧人慌忙回答:“施主與他三四分相像,若是臉頰再瘦些,便能有五六分。”

李瓊滿意點頭,最近是胖了,體重從一百出頭漲到一百二,“誰知曉他過往的,與我細說,不得隱瞞。”

僧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搶答,唯恐稍微說慢就給砍死。

中途,阿蠻拉走一個和尚,離殿而去,回來時就剩自己,腋下多了個叮叮當當的大箱子。

等他回來,僧人們該說的差不多說完。

李瓊扭頭往外走,背後求饒聲與慘叫短促響過,徹底陷入沉寂。

阿蠻抱著寶箱追去,笑眯眯:“公子,上下四十七人,無一遺漏。”

李瓊輕輕點頭,揮鞘掃飛兩盞油燈。

油燈砸落窗戶,啪的破碎,火花四濺。

二人離開主殿,如法炮製,相繼點燃其他殿宇。

中途,阿蠻詢問:“公子,那李諸攀呢?”

李瓊輕歎:“他信佛,就讓他長眠佛塔下吧。”

回到半山腰草屋,李瓊草草清洗,提筆寫下長幅,說明鳩尾寺覆滅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