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散去。
鞏義拱手:“多謝大人。”
李瓊皺眉:“大白天的,你喝了不少酒呀。”
鞏義幹笑:“閑來無事,喝點解解乏。”
李瓊試探:“你是六品大武夫,近來又無戰事,是心中煩悶吧。”
鞏義微愣,遲疑間猛的搖頭,拱手告退。
李瓊凝聲:“你確定沒事要說?”
鞏義脊背發涼,卻堅定搖頭:“多謝大人關心,家中瑣事罷了,不值一提。”
李瓊輕歎:“好,你去吧。”
鞏義驚悚注視。
李瓊皮笑肉不笑,很是瘮人。
鞏義額冒冷汗,撲的單膝下跪:“大人,卑職確有一事不知如何開口。”
李瓊:“要不等你想好了再說?”
鞏義趕緊交代:“數月前,前任壽安把總任勖送給內人兩千兩銀子,她不知哪來膽子,不僅收下,還給人寫下收據。”
“任勖雖未表示要我為其效命,至今也沒有任何差遣,但受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總是心頭難安。”
李瓊不屑:“就這麼點事?”
鞏義苦笑:“大人身家巨萬,自然瞧不上區區銀子。”
“可內人因自作主張的替我買七副修行之藥突破,用掉過千兩,即便我省吃儉用十年也填補不上這窟窿。”
李瓊淡然:“若是你想,我借你便是,不過這也並非壞事,多個朋友條退路嘛。”
聞言,剛剛起身的鞏義又撲的下跪:“大人說笑,卑職既然決定追隨,自當全心全意,死而後已。”
李瓊遺憾:“好吧,隨你……對了,這是何時之事?”
鞏義略事猶豫,仰頭直視:“五月初,即前主簿曹昆及書童阿蠻詐死遠遁的隨後幾日。”
站在李瓊左後方的阿狸目光乍寒。
可怕氣機籠罩而去。
準備一言不合就滅口。
鞏義身如針紮,頭皮發麻,卻更加肯定心頭猜想。
李瓊冷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鞏義低聲:“我與薑姑娘前後腳進來,她生性沉穩,若無必要,絕不會三兩句話間便對大人動手。”
後堂,正趴牆根偷聽的薑清晏打個哆嗦。
真叫李瓊這狗賊說著了,這天下並不缺聰明人。
邊上,莫顏落也是滿臉驚訝。
李瓊心思急轉,語重心長:“福禍無門,唯人自招,有時候耍小聰明會死人的。”
鞏義惶恐稱是,伏地不起。
因過於垂涎他的心法與修行大藥,心急了。
李瓊沉聲:“行了,管住嘴,去吧。”
鞏義拜了又拜,喜滋滋後退。
人家沒否認,那就真是當初那對神仙回來了。
沒遭滅口,說明被真正接納了呀。
如今眼前這對,沾上半絲便是潑天富貴。
多少人擠破腦袋也休想攀附上!
隻是,臨走,又遲疑:“大人,任勖那?”
李瓊:“等他出招。”
鞏義點頭稱是,大步流星而去。
李瓊走進後堂,立即凶巴巴:“知道錯了沒?”
薑清晏瞪眼:“明明是你太過小看鞏義心智,著急試探,讓他猜到是我告發的,從而坐實心中猜想。”
李瓊有錯不認,怒笑:“倒沒看出來,原來你最大本事是強嘴。”
薑清晏哼哼以對。
李瓊:“他冒險試探,是著急獲得我的心法及淬體丸,你呢?”
薑清晏囂張氣焰一滯。
李瓊蠻橫:“想要是吧,洗幹淨去床上等著,什麼時候把爺伺候爽了再說。”
薑清晏再次炸毛,冷嗤:“就你那兩下半功夫,說出來也不嫌丟人。”
空氣,突然陷入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