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劍與石板即將接觸的那一點,“嗡”的一聲,時間靜止,周圍的世界仿佛停在了這一瞬。
“你此刻在想什麼呢?”孩童的聲音在比水流耳邊響起。
與夢想失之交臂的比水流目光呆滯,聽到問話也隻是條件反射地回答。
“磐舟先生……帶我回,回家吧……”
“原來如此,”那聲音低歎一聲:“我的力量就再借你一段時間吧。”
接著又聽得他說道:“但這柄劍已經無法認同你了。”
屬於[綠之王]的[達摩克裏斯之劍]驟然消失,又無縫銜接地出現在不遠處的某個方向的天空中。
站在石板上的七八歲孩童看到這一幕後沒有感到多少意外,他掃了眼禦柱塔內外的現況,認命地低下腦袋。
“剛化形就有這麼多爛攤子,唉。”
等到所有人從那種不受控製般陷入朦朧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禦柱塔和石板已恢複平靜。
屹立在穹頂的各王劍皆完好無損,隻是缺少了一柄綠之劍,似乎剛剛發生的戰鬥都是幻境。
櫛名安娜緊緊盯著頭頂那柄烈焰色的巨劍,喜極而泣:“太好了,尊沒事。”
陪在她身邊的十束多多良溫柔地撫摸著櫛名安娜的腦袋:“啊,真好……”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收回名為“天狼星”的佩劍:“總算,結束了……”
石板前,精疲力竭的比水流倒在地上,臉上還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從宗像禮司那裏脫身的磐舟天雞,迅速走到比水流身邊,一把將他抱起。
“你這孩子真是任性,不過,”磐舟天雞眼神寵溺,語氣慶幸地說道:“活著就好,遊戲玩到頭了啊,我們回家吧。”
說完,帶著綠之氏族的主要成員全部離去,其他氏族沒有人出麵阻止。
“小白!”
即便王劍恢複如初,伊佐那社依舊虛弱地躺在貓的懷裏。
一結束戰鬥就跑來的夜刀神狗朗蹲在旁邊不知所措。
“別擔心,”伊佐那社溫柔地說道:“這具身體本就不是我的,我隻是,隻是要回去那裏……我,會找到你們的,無論在哪……”
伊佐那社的眼睛漸漸閉上,陷入沉睡。
貓忍著淚水在眼珠裏打轉:“小白,小白……”
夜刀神狗朗拍了拍貓的肩膀:“小白說,會回來找我們的,相信他。”
貓用力地點點頭,回道:“嗯。”
“這個被卷入王權者陰謀的孩子,是叫稗田透嗎?他就由無色氏族安頓後續吧。”
因為武力值不夠,產屋敷本身並未出現在戰鬥前線,而是在幕後指揮著自己的氏族成員們出一份力。
直到適才爭端落定,他才從安全區走出來處理戰亂後的工作。
“畢竟也是因為前無色才遭到此罪,我們理應負責。”產屋敷柔聲解釋道。
夜刀神狗朗抱起躺在貓懷裏的少年,這個瘦弱的身體裏已經沒有了伊佐那社的靈魂。
他將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生交給無色之王的屬臣,和貓一同默默退去,開始他們追尋王的征程。
話分兩頭,克莉斯多麵前正半跪著一個脖子上被架著武士刀的男人。
“晚上好呀,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男人臉色慘白,但一雙葡萄紅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麵前的少女,嘴角還掛著興味的笑意。
“能夠與幾位會晤,真是令我由衷喜悅。”
“能夠逮住你這隻老鼠,的確讓人心情愉悅。”克莉斯多反諷道。
“啊,”費奧多爾目光轉向克莉斯多旁邊的青年:“不愧是武裝偵探社的最強偵探。”
“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大人!”江戶川亂步不滿地補充道。
克莉斯多輕笑著抓住江戶川亂步的手無聲安撫。
她轉頭,戲謔地看向費奧多爾,說了句:“不對哦。”
江戶川亂步自然地反握住克莉斯多的手,並衝著費奧爾多提示道:“這次你猜錯啦!不全是亂步大人哦。”
費奧多爾眼裏閃過錯愕,但很快就推測出一種可能:“真是令人意外,我竟然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出賣了嗎?什麼時候……”
“監視我的那隻綠毛鸚鵡,是綠王的氏族吧?我通過它向綠王做了筆可觀的交易。”克莉斯多帶著胸有成竹的神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