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粉得四塊五一斤。”
人聲鼎沸的商場裏，克莉斯多接過銷售員手裏裝袋好的麵粉，道了聲謝。
鄰近的貨架邊上，幾個婦人正圍在一塊聊天。
“真的呀？你兒子真的被那個國家辦的建設學校看上了？”
“哇，早知道你兒子是理科天才，沒想到這麼厲害啊？”
“八九不離十了，說是高中畢業了就錄取進去。”議論中心的婦人臉上笑開了花：“我還沾了我兒子的光，去那裏參觀了一次。”
“哎呀！真有出息，光宗耀祖了啊！”
“可不是，聽說裏頭培養的都是國家建設的綜合性人才，每年才招幾十個學生，牛著呢！”
“而且，從這學校出來的，現在哪個不是咱們祖國的棟梁之材。”
“得了吧，你們都沒說準確。”那笑盈盈的婦人壓低聲線：“格局小了，你們可知道那學校主樓的牌匾上刻著什麼字？”
“什麼？”
“［建萬民之生計，設世界之秩序。］”
“呦嗬，好氣派，好魄力哇！”
“這麼一聽，確實是咱思想狹隘了，沒成想這學校是衝著建設全世界去的。”
“好像是最初創立學校的那批人想出來的。”
“所以說，我們國家的領導人，甭管換了幾輪，那都是高瞻遠矚、有大格局的智者。”
“是啊是啊！”
路過的克莉斯多拎著製作甜點所需的材料，穿過琳琅滿目的貨架就要走出商場，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少年與她擦身而過時突然頓住喊話。
“小姐姐，你姓什麼？”
克莉斯多沒有回頭，答了個“夏”字，便匆匆離開。
少年停在原地，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錢，看什麼姑娘，這麼入迷？”
“還學會搭訕嘍？不錯不錯。”
聽見一旁傳來的調侃聲，少年無奈撇頭：“姨姨們～我還隻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啊。”
“誒呦，小錢平時就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不會把你當成娃娃的好吧。”
少年自覺說不過這些阿姨，於是轉移話題，向中間的婦人詢問道：“媽，你們剛剛聊什麼呢？”
“說了點你要進大學的事情……先別打岔，剛剛的女孩子是誰家的？”婦人難得看到總是死磕學業的兒子會主動跟人說話，而且對方還是位年紀相仿的異性朋友，心中也是止不住地泛起好奇。
知道自己沒法略過這個話題的少年隻好老實說道：“我不認識那個女生，隻是看她眼熟才沒忍住問了句姓氏。”
婦人深知自己的兒子從不瞎話，雖然她隻瞥見一眼那女孩的側臉，但還是努力回憶了下自己腦海中是否有相對應的記憶片段。
答案無果後，她隻能猶豫地猜測一番：“是不是你看錯了？我都不認識的人你就更不認識了呀。”
少年沉默不語，卻在心裏暗暗否決：不，不對，那是一張他們都應該記得的麵孔，就在［建設學院］曆屆校長的雕塑中，有著相似但更為成熟的臉。
所以她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呢？祖孫？姑侄？總不可能……是母女吧？
耷拉在天空一角的斜陽溫度剛好，潤澤的橘輝洋洋灑灑。
看著桌上各式各樣熱騰騰的甜點，克莉斯多的嘴角不禁染上笑意。
因為要做的樣式太多，一下午的時間還是有些捉襟見肘，緊趕慢趕才總算出爐幾份不錯的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