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巴黎和會上,作為一戰勝利國方麵的華國卻被要求轉交出山東的一切特權給日本,得到消息的華國人民群起憤然。
於是,五月四號,一場以青年學生為主,廣大群眾、市民、工商人士等階層共同參與的,通過示威遊行、請願、罷工、暴力對抗政府等多種形式進行的轟轟烈烈的愛國運動就此拉開序幕……
“誓死力爭,拒絕簽字!”
“外爭主權,內懲國賊!”
扯著旗幟的學生們遊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聲嘶力竭。
牽一發而動全身,越來越多的學生群體加入這支聲勢浩大的隊伍。
同一時間,北京大學大講堂,裏麵的情況卻截然相反。
理工兩係的大部分學子竟然讓他們的老師給堵在教室中。
“各位先生,你們這是何意?為何不讓我們上街遊行?”
“就是!你們莫不是怕了?我們可不怕。讓我們出去!”
“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學生對於老師們的阻擾行為忿忿不平,抗議的氣勢愈發高漲。
“同學們!同學們,請聽我一言!”老師急忙高聲解釋:“老師們的目的並非要將大家攔在此處,而且合計有一說法。若是講完,眾位還想出去遊行,我等絕無異議。”
明白老師們的阻攔是事出有因,學生們這才安靜下來等待後話。
“眾位都是理學係和工學係的精良學子,老師希望你們首先將精力歸置於學術研究中。”
這麼一聽,現場又“炸”起來了。
“爾等發言何其可惡!現如今,內憂外患,山東領土岌岌可危,正是我等學子組織奮起反抗之時刻,你們卻令學生們縮在‘小盒子’裏搞研究?真是貽笑大方!”
“救國存亡,人人有責!若眾師連這些道理都不懂,我們還尊什麼師重什麼道?”
“同學們也不必客氣了,直接衝出門去!”
“好!走!我們衝出去!”
雙方衝突一觸即發之刻,喇叭裏卻響起一聲冷靜的質問:“你說‘人人有責’,什麼人?又端的是什麼責?”
眾人回首看去,卻見一女學生不知何時竟站到講台上話筒前麵,那雙理智的眸子透著絲絲涼意,使得眾人都不覺噤聲。
“做事前還未明確自己的身份,也不去了解局麵詳情,隻憑一腔熱血就要去承擔所謂的責任。”
“勇氣可嘉,可是長材短用。”
這個少女在學期間以其出彩的專業知識與超前的創新能力而著名,因此理工學院的學子對她或多或少都認識。
但此刻略帶情緒化的眾學子心裏到底是有些不服來自對方的說教:“哼,不知所雲。”
學生裏倒是有別人聽出不同尋常的意味來了,其中一人走出列,開口比喻道:“要理解夏同學的意思還不容易?聽我一言,今有高樹,樹上得果,若欲采果,不動而喊之是為癡,執竿而敲之乃正解。”
其他同學瞬間不樂意:“你,你這是在暗諷我們很蠢嗎?”
那人攤攤手:“是嗎?我難道說的還不夠直白?”
台上的女學生眼裏染上星點笑意,連忙出聲作解:“各位都是理工生,寫題時習慣首先找出條件,再選擇適配的計算公式,最後求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相較大家如此嫻熟的解題方法,人生中的難題也大差不差。”
“今天我來給你們套套‘公式’,”夏同學舉起食指不緊不慢地講說:“各位所麵對的‘題目’是如何逼迫現政府向民眾‘低頭’。”
“已知,政府方麵反革命勢力猖狂,且極度腐敗懦弱,而我方抗議隊伍隻有呐喊與血肉堆積,作為強權的他們又有何緣由去傾聽所謂‘弱者’的聲音呢?”
“我這裏暫時有兩條解題思路。”夏同學又提起中指,與食指並攏:“一,寡不敵眾,當一方以絕對的人數優勢反撲對方時,即便他們選擇武力鎮壓也未免是吃力不討好;二,武裝鬥爭,若對抗雙方力量並不懸殊,那麼我們的聲音才真正在這個國家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