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生口中往事還未結束,盤中混亂的局勢逐漸明朗,克莉斯多手下黑棋勇奪抗爭之力。
但同時,她心裏也清楚,這力量並不源於她自己,而是郭長生的指引與導向,是因為郭長生所願的紅星必須贏。
這是一場追憶熏染的教授,如此這般,克莉斯多的每一次落子需得更加謹慎專注。
“被敵人逼到無從下手的境地是常有的,”郭長生寬容地望著少女焦灼的神情,提點道:“所謂絕處逢生,不入虎口焉得虎子。”
“畏畏縮縮可打不了這場仗啊。”
克莉斯多心領神會,於對方棋子圍有的交叉點前落下黑子。
這種看似自殺的操作卻並非無跡可尋,此乃棋術一技。
“撲”,故意在對方虎口中送一子,迫使對方吃子而其自緊一氣的著法。
“噗哧。”是刀尖捅進骨肉再抽出來的聲音。
一場交戰已經接近尾聲,敵人的血染紅了旗幟。
這隻不過千百次戰役裏平平無奇的其中之一,如果說有其他特別的,要數指揮並衝鋒在前線的那名女戰士。
她用冰冷地眼神掃視已經平息下來的戰場殘像,命令道:“見好就收,清點完後準備撤退。”
“是!”
突然,女戰士衝著某個方向舉起手槍,目光凜冽。
全部人警惕地扣緊扳機:“漏網之魚?”
“啊,啊啊。”那人似乎被嚇到了,慌忙從藏身之地走出來。
沒有武器,不是敵人;挎著醫療箱,像是醫生。
“戰地醫生哦。”男人用食指點著自己的鼻子,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女子挑挑眉,盯著對方完全暴露出來的那雙漂亮的綠色眸子,詢問:“哪國的?”
男人卻搖搖頭,說了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沒有國界,隻為救人。”
“救的什麼人?”
“華國人。”男人斬釘截鐵地回答,複又柔著嗓音說道:“你們有人受傷了,我能幫你們稍稍處理下嗎?”
女同誌示意眾人收回槍械,朝男人點了點頭。
於是醫生在幾百雙戒備的視線裏規規矩矩地替受傷的戰士消毒包紮。
直到蹲在女同誌麵前上藥時,醫生一心二用地抬眼觀察起她的麵孔:“失禮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姑娘?”
“喂!”佇立在側的戰士們握著武器的雙手蠢蠢欲動:“就知道你這個醫生有問題啊!”
“抱歉。”醫生果斷低頭認錯。
女同誌忍俊不禁,其實剛才醫生觀察她的同時她也在審視對方。
這個不知底細的男人分明相貌平平,一舉一動卻有種超然物外的氣質油然而生。
還有那雙仿佛能穿透靈魂的翠綠眼瞳,無不側麵顯示出醫生此人絕對的不簡單。
但是對方一直散發著友善溫柔的信號,讓人不自覺產生好感。
忽地又聽得醫生輕聲喃喃:“總覺得,有很股很熟悉的能量。”
女同誌愣了下,見到醫生衝她平和一笑後站起來。
“好了,那麼,接下來,我們就繼續各自的征程吧。”
“謝謝你。”
醫生轉身前,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衝女子靈動地眨眨眼:“下次見麵可不可以告訴我……”
“你從何而來呢?”
女子瞳孔瞬間放大,心頭驚顫地緊盯男人。
然而醫生隻是眯眼笑笑,似乎非常自信篤定兩人日後的相遇。
不知他們之間暗流湧動的戰士們熱情將醫生送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