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楊懵逼,徹底淩亂了。他一直想著啥時候給麻麻打電話,把老太太接過來,但一件事接著一件事,忙的他忘乎所以。等到有時間的時候,就剩下躺在床上睡覺了,徹底把這件事情給忘幹淨了。如今老爺子說麻麻就在後廚,跟楊果兒聊天呢,這讓他如何不驚訝?要說是老爺子打電話叫過來的,那根本就不可能,他太了解這位親爹了。平時老太太在家裏管得嚴,老爺子別說民主自由了,連人權都沒有。好不容易脫出來,簡直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天天瘋,每天都去廣場舞跟一幫老娘們兒飛眼去,玩的別提有多嗨了。他會自找不痛快,把老太太接過來?朱楊打死都不信!來到後廚,發現老太太一邊煮餃子炒菜,楊果兒在一旁打下手,倆人正聊得不亦樂乎。“老太太,你咋來了?”朱楊確信,自己沒眼花,老爺子也沒騙他。“你個臭小子,叫啥?”朱麻麻四十來歲,穿著廚師服,微胖,不是很漂亮,臉上手上也都長了皺紋。典型的農村婦女的形象,天天下地幹活,皮膚早就變得粗糙不堪,被太陽曬得也沒年輕時候那麼白了。她隻是最普通不過的中年婦女,沒有昂貴的名牌衣服包包,也沒有堆滿洗手間的化妝品和香水,但朱楊卻覺得,自己的麻麻,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沒有之一!他小時候就曾發誓,長大後要賺好多好多的錢,然後給麻麻買好多好看的衣服和包包,每天把麻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她成為全世界公認的美女!“哎喲喂,這是誰家大美女啊?天仙下凡吧?怎麼光臨到我這小飯店了?”朱楊猛地一拍大腿,諂笑著走了過去,急忙給朱麻麻捏肩。“算你臭小子會說話!”朱麻麻眉開眼笑,渾身上下,無處不透露著幸福。朱楊一邊給她捏肩,一邊笑嗬嗬的問道:“大美女,你咋來了?老頭兒叫你過來的?”“他?他巴不得我一輩子別過來呢!”朱麻麻翻了個白眼,不滿的嘟囔道,“這死老鬼一來就是好幾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在老家都報警了!”“後來人警察說也找不到,我就尋思著來蘇杭市自己找找,結果剛一下火車,就碰到果兒這個小妮子了!”朱麻麻開心的笑著,看了一眼楊果兒,“你小子很行啊,能給我找到這麼漂亮的兒媳婦!”原來楊果兒從家裏出去之後,心情煩悶,尋思著去周邊城市溜達一圈,朱楊找不到她了,肯定著急,算是給他的懲罰了。結果,剛到火車站,就看到朱麻麻舉著老爺子的照片到處問人,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朱楊麻麻,急忙帶到飯店來了。當朱麻麻看到自己兒子開的這個飯店之後,著實吃了一驚,但緊接著卻笑得合不攏嘴,一直誇自己兒子長大了,有本事了!楊果兒聽到朱麻麻的話,俏臉一紅,就想要解釋,朱楊最快,把話搶了過去:“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生的!”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在朱麻麻麵前,也不好太過分,隻能暗地裏對著他腰間的嫩肉,狠狠地掐了一把。朱楊疼的齜牙咧嘴,卻隻能陪著朱麻麻笑。“我還是覺得我們家秋水好!”就在這個時候,老爺子端著幾個空盤子進來了。“滾犢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朱麻麻一聽,急忙又把他給罵了出去。楊果兒一愣神,這才想起那個叫秋水,自稱是王母娘娘,朱楊他老公玉皇大帝的蛇精病女人。朱楊急忙打圓場,說道:“既然大美女來了,今晚我們就好好的搓一頓,我請客,蘇杭大飯店走起!”朱麻麻拍了他後腦勺一下,笑罵道:“有點錢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自己家開飯店的,還出去吃,是不是傻?“朱楊嘿嘿一笑,說:“那你們先忙著,我去買點好食材,晚上我們來頓好的!”他說完,就從後廚走出來了,又幫老爺子忙活了一會兒之後,開著小四輪,就奔著菜市場去了。麻麻來了,他很高興,很開心。一個是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在一起了,另一個是,爸媽也不用在家裏繼續刨那一畝三分地了,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這裏,比什麼都強!“刀個刀個刀啊,那是什麼刀,刀個刀個刀啊,一把殺豬刀……”朱楊心情好了,開始浪了,一邊開車一邊哼歌。一晃神的功夫,隻見到前麵一個黑影猛地從旁邊的草叢中竄了出來,直愣愣的站在了他的車前。“臥槽?”他嚇了一跳,急忙踩下刹車。馬路上響起一連串輪胎摩擦柏油地的聲音,尖銳刺耳。後麵幾輛車狂按著喇叭從小四輪身邊呼嘯而過。前方傳來一連串的罵聲,太危險了,一個不小心,就要釀成追尾慘劇。朱楊顧不上別人,急忙把車打上雙閃,跳下車來。“尼瑪,老子撞人了,老子撞人了!”他腦子裏一直在回蕩著這個聲音,整個人都懵了。來到車前一看,一個長頭發的女人,橫躺在小四輪的前麵,地麵上一灘殷紅的鮮血,在夜晚的路燈下,是那麼的刺目。“喂~喂,你沒事吧?你不會死的吧!喂你可不要死啊,勞資還年輕啊,不想坐牢啊!”朱楊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女人,聲音都開始發顫了。女人一動不動,扭曲著身子,旁邊一灘鮮血,任憑他怎麼踢,就是沒有反應。朱楊嚇傻了,又踢了兩腳:“喂喂喂,你特麼別嚇我啊,吱個聲啊!你不會真死了吧啊?”女人依舊沒有反應。他都快哭了,壯著膽子蹲下來,顫顫巍巍的把手伸到女人的鼻下,想探探呼吸。一片冰涼!“臥槽啊!”朱楊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用手去摸了摸女人的胸口,想試試心跳。入手柔軟,很有彈性,至少有34D,很有貨!“尼瑪心跳也沒了啊!有彈性有個毛用啊!有34D有個毛用啊!”他整個人都彈起來了,臉色煞白。足足過了五六分鍾,他慢慢從驚嚇中緩解過來。前後左右看了看,幸虧小四輪夠大,把女人都遮擋住了,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邊。前後也沒有攝像頭拍下來,他心裏做了一番鬥爭。“這位美女,咱倆無冤無仇,今天的事情純屬意外,您可不要怪我啊,晚上不要來找我啊,大不了我給你多燒點紙過去就是了!”他先是雙手合十,對著地上的女人拜了拜,然後一把把她扛起來,放到了副駕駛上。朱楊的本意,是帶著屍體去刑警隊投案自首,說不定任輝看在以往的交情上,還能寬大處理一下。發動車子,他一溜煙就向著刑警隊的方向開去,車子顛簸,‘屍體’的頭部撞到了車門上。“啊~!”一聲慘叫,從女人的‘屍體’中傳出來,淒厲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