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力到市局後,陸鳳生就在大門口的石階梯上等著,一看到他就迎上前來。

“陳書記,嗬嗬,又見麵了!”

兩人握了握手,然後一起踏著石階梯進了市局辦公大樓。

陸鳳生帶著陳力到了三樓的訊問三室,審訊室裏是標準的審訊設置:

辦公桌後兩張椅子,辦公桌前是審訊椅,左邊的牆上是塊電子屏,顯示著年月日時間。

陸鳳生請陳力坐到審訊位上後,拿起手機就撥了個電話:

“把人帶過來,三樓訊問三室。”

五六分鍾後,兩名警察帶著手銬腳鐐的張瑞祥來了。

陳力差點沒認出來!

現在的張瑞祥滿頭白發,容貌似乎比以前他熟悉的那個張瑞祥老了二十歲都不止!

而且手銬腳鐐的待遇顯然是“重刑”嫌疑犯才有的,之前就聽過傳言說張選擇是張瑞祥殺的,不會真是他幹的吧?

“陳書記,想不到短短一月沒見,再見麵竟然是在這種環境下了!”

張瑞祥似乎感慨起來,想撫一撫頭發,但手銬在椅子上,隻好低了頭把腦袋湊到手邊撫了撫。

陳力也歎了一聲,然後問他:

“你為什麼要見我?”

張瑞祥苦笑道:

“陳書記,雖說我們是對頭,我一直把你當成心頭大患。

但說實在的,你是我幹了工作後這麼多年以來最敬佩也最服氣的一個官兒,栽在你手裏我覺得不冤。

如果最終要成為階下囚的話,我寧願是栽在你手中!

這幾天,看透了,也想透了。

俗話說得好,當官要站著當而不是跪著當,可惜我沒能堅持那份理想啊!”

張瑞祥說到這兒,眼圈紅了,渾濁的老淚流了出來,眼神卻悠悠的似乎回到了過去!

“小的時候,我家很窮,窮到經常餓飯。

我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沒文化、沒能力,總是受人排擠、欺負,我就是在那種環境中長大的!

所以小時候我就暗暗發了誓,以後一定要出人頭地,要成為人上人……

後來我中專畢業後成為了一名基層公務員,再後來負責人武工作。

那時從左鄰右舍對我的羨慕就漸漸讓我在這種感覺中迷失了,後來我主導成立了瑞祥農業合作社後更達到了頂峰!

瑞祥農業合作社……

唉……”

說到這兒,張瑞祥渾濁的眼神悠悠,歎了口氣,

“起初的想法是好的,確實是想為老百姓謀一條致富路。

但後來賺錢後就漸漸忘了初心,為了……

為了能長久的控製這棵搖錢樹,我安排了我兄弟張選擇上位控製了瑞祥農業合作社。

它背後,實際上依然還是我在主導控製。

我家老幺隻不過是我放在台麵的一個傀儡。

但是他比我小太多,沒有吃過社會多大的苦,性格也囂張跋扈,從不低調行事,有錢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富。

豪車啊、別墅啊,一樣不落,那時……

其實我已經就知道他很可能就會惹出大問題來!

唉……

後來……

直到你來了小河鎮,我覺得不安!

你一來就抓了朱魁和我家老幺大吃大喝的現形,但我家老幺在朱魁的鼓吹下認為你鬥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