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自己小產時,他不過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還將蘭芷收做了偏房。
而今凶猛如野獸,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同人不同命。想到這,丁詩雨不禁冷笑,果然他根本沒有愛過自己,自己的孩子也變成了傳宗接代的果實而已。
臉上浮起一絲戲謔的笑容,今日她倒要看看如今為了蘭芷的孩子,他會怎麼對待自己!
見丁詩雨這般神態,允文刻製許久的怒火如決堤洪水一般傾瀉而出,衝上前一把扼住丁詩雨的喉嚨,輕而易舉地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手上青筋暴起,殺氣衝天!
“我要讓你去為我的孩子陪葬!”
丁詩雨隻覺脖子上一緊,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大腦忽然麻木,空白一片,雙眼死死盯著允文猙獰扭曲的臉,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也許自己心甘情願死在允文的手裏?
忽然,蘭芷那張狐媚嬌柔的臉出現在眼前,趾高氣昂的看著自己,笑的花枝亂顫。
“不對!她還不能死!她的大仇還沒有報!一切怎麼可以就這麼結束?”恢複意識的丁詩雨開始拚命掙紮,自己不能就這麼死了!
“放……唔……放開我!”
丁詩雨越掙紮,允文手上的力度越大,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丁詩雨忽然靈機一動,一腳狠狠踹在了允文的大腿上。
“賤人!”允文吃疼,一把將丁詩雨扔了出去,眼中沒有半分憐惜,隻剩下無盡的厭惡:“像你如此狠毒的女人,就這麼死了倒是便宜了你!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丁詩雨撞在梁柱上落在地上,隻覺脊梁一陣鑽心刺痛,一股腥甜噴湧而出,一口吐在了地上。
用力的吸了兩口氣,窒息感才算消失,腦子也清醒不少。
抬起頭,允文已經走進了內屋。
所有人都跟著允文進了內屋,無人理會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的丁詩雨。
“少奶奶,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奴婢這就去給您請郎中。”
繡珠和燕秋哪裏見過如此陣勢,見丁詩雨奄奄一息的樣子,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了。”丁詩雨拉住繡珠的手,氣若遊絲。
目光觸及允文剛才站著的地方,心中一陣惡寒,自嘲道:“我竟還對他抱有幻想,奢望他顧念夫妻情誼為我講情。”
說著,一滴清淚滑落眼角,鮮血又噴了出來。
“少奶奶,求您別說話了!我這去給您請郎中!”繡珠邊說邊擦眼淚,起身快步朝外跑去。
深吸一口氣,丁詩雨隻覺胸口發悶,定了定心神,才對燕秋道:“扶我起來吧。”
燕秋小心翼翼的將丁詩雨扶起,生怕自己手重弄疼了她,“少奶奶,明明是蘭姨娘自己小產,您與繡珠都是被陷害的!我去和少爺解釋!”
“嗬嗬,好一張花言巧語的嘴巴!我倒要聽聽你作何解釋?”看了蘭芷,允文一臉陰霾的從內屋走了出來。
燕秋快步走上前,跪倒在地,“少爺,您真的誤會我們少奶奶了!今日蘭姨娘自己帶著巧歌來這裏說送糕點,忽然就小產了。少奶奶身子不適,都未出門相見又如何害她呢?我們園裏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呀!”
“燕秋!”丁詩雨低聲喝住了燕秋,今日的事又怎麼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
“哼!”果不其然,允文絲毫不相信燕秋的話,劍眉一挑,唇畔勾起冷笑,“又是什麼陰謀詭計嗎?蘭芷本就懷有身孕,這幾日身子不爽,怎麼會平白無故來你園中殺自己的孩子?就為陷害你?荒天下之大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