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詩雨淡淡一笑,說:“我說過要和他離開了嗎?離不離開,我自己做主,別人能做的了我的主嗎?”
慕容允文聽到此處,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可是羅灃卻臉色大變,問:“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長樂侯府嗎?這裏的人,這裏的事都是那麼肮髒齷齪,你什麼留戀的?”
丁詩雨此時傷口疼痛,渾身發冷,她實在是咬牙堅持著,可是現在羅灃情緒十分激動。丁詩雨三言兩語恐怕不能安撫住他的情緒,又怕他和慕容允文起了爭執,在長樂侯府吃虧,心中正是焦急,一口氣沒忍住,竟然“噗”的一聲,吐出血來。
羅灃心中大咳,丁詩雨好端端的吐了血,他伸出手臂一下把丁詩雨橫抱在懷中,因為用力稍大,拉扯到丁詩雨的傷處,她忍不住呻吟出聲。羅灃見此情況就知道事情不太平常。
慕容允文知道丁詩雨剛剛受了家法,他見到丁詩雨此時吐血,以為是打出了內傷,忍不住哭喊道:“詩雨你怎麼樣了?我沒想到娘會下這麼重的手啊!”
羅灃一聽,心中更是疑竇叢生,丁詩雨夜裏盛裝而來,雖然讓他大飽眼福,但是羅灃已經察覺出異樣,現在丁詩雨強忍疼痛的呻吟,加上慕容允文的話,讓羅灃更加疑慮,他對著慕容允文大喝:“你們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慕容允文不知為何竟然在羅灃麵前輸了氣勢,怯懦地回答:“我娘,那個……我娘……動了……家法……”
羅灃一聽是氣炸連肝肺,唾碎口中牙,他抱著丁詩雨上前一步,對著慕容允文說:“你們竟然敢打她,我跟你們慕容家的仇算是結下了!她要是有個半點差池,我要你們滿門抄斬!”
慕容允文雖然有點膽怯,但是聽到羅灃如此大逆不道,口出狂言,激起他一陣氣憤,怒道:“羅灃,你一介草民,竟敢如此無禮。你放下我慕容府的少奶奶,我還能饒你一次,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羅灃不理會慕容允文,抱著丁詩雨就往外走,慕容府的護衛把他團團圍住,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時候羅灃手裏還抱著丁詩雨。羅灃沒有急於動手,而是把原來腰間的那塊特殊的令牌扔到慕容允文手裏。
慕容允文接過令牌,借著月光仔細觀瞧,這塊令牌一看就非尋常之物,通體赤金打造,長兩寸寬一寸,正麵雕刻的麒麟吐火栩栩如生,背麵用一種奇特的書法筆體篆刻了“賢王府令”四個大字。這不看倒好,一看嚇得慕容允文一身冷汗,這塊令牌是賢王府的麒麟令。
賢王趙楓當今聖上第四子,少年英才,深得聖寵。三歲識文斷字,七歲出口成章,十歲作《安民賦》傳頌朝野,十五歲著《刀兵論》,成為曆任三軍統帥必讀之文。賢王自幼喪母,養在皇後宮中,以庶出之身,享嫡子之尊。隻是賢王體弱多病,大多時候都在王府養病,很少露麵。賢王府一切都有極為得力管事主持。
賢王府中所有人都有一塊“麒麟令”,按照身份等級不同,分為“鐵麒麟”、“銅麒麟”、“銀麒麟”、“金麒麟”。而這“金麒麟”是最高等級,慕容允文有一個姑舅表弟,在賢王府當差,他是世家公子的身份,在賢王府做侍衛頭目,才隻有“銅麒麟”的等級。而羅灃這塊卻是“金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