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我又不是小朋友了。”沈瑜氣鼓鼓道。
他本想將糖扔進水裏，但想了想還是揣回了口袋裏，萬一有別的小朋友想吃呢？
回到沈賢身邊，沈賢依舊沒怎麼搭理他，似乎是鐵了心要給他一次教訓，無論他怎麼在他眼前晃悠，對方都不肯給他一個眼光，一個笑意。
各大臣、皇子們都到齊了，該出發了，沈瑜忍不住拽住他的手腕，眼眶隱隱發紅，“表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沈賢輕歎一聲，把他的手輕輕放下去，“念之，你不該給他那一巴掌的，他要是懷疑起來該怎麼辦？”
沈瑜又重新扯上他的衣袖，有些許淚意，“可是，可是……”
“不就是親了一下嗎？那不過隻是試探酒有沒有毒罷了。”
沈賢皺眉，依舊不解地看著他，“沈瑜，你到底在矯情什麼？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高貴的公主嗎？”
沈瑜一愣，眼眶裏就有一滴淚斷了下來，心裏有一團烈火作祟，壓著他說不出話。
是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矯情什麼，但他就是想著，應該需要矯情一下。
見他咬著唇流淚，沈賢皺眉，伸手拿出手帕遞給他，“別哭了。像什麼樣子。”
沈瑜囁嚅道：“嗯。”
結果手帕還沒挨到臉上，眼淚就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掉。
沈賢擰著眉，手僵持在半空中，正在思量著什麼。
沈瑜沒有什麼動作，隻是靜靜等待著他的反應。
果然，沈賢隻把手帕塞到了他手裏，就再不過問一句了。
這也是正常的。
因為這是在外麵，有太多雙眼睛盯著他了，即便他想給他擦眼淚，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這樣做。
他們的親密，隻限於私底下偷偷來。
還是清水得不能再清水的那種。
如果不是因為此刻看他哭著，沈賢是絕對不會放低姿態的。
雖然現在也沒放低多少。
“喲，這不是世子殿下和表弟嗎？在聊些什麼呢？”
對麵的船上，趙璟懶洋洋躺在甲板上，神情悠閑地抱著一碗彩色的糖果玩兒，和沈瑜口袋裏的那幾粒一樣。
沈瑜轉過身不看他。
趙璟歪了歪頭，目光在沈瑜身上頓了一下，笑看向沈賢道：“世子殿下吃糖嗎？”
沈賢淡淡道：“多謝殿下好意，隻是，我們距離太遠了，收不到。”
“這個沒關係。”
趙璟挑眉一笑，抬頭示意望朔，望朔便拿出一支被改造過的羽箭，將其扔到了對方的船上。
那箭上沒有頭，而是綁了一袋子糖果，哢噠一聲掉在了沈瑜腳邊。
沈瑜低頭，愣了一瞬，轉頭去看沈賢。
沈賢溫和笑道：“多謝殿下好意。”
趙璟挑挑眉，“不客氣，不夠再找我要。”
沈賢笑著將糖果撿起來，交到了沈瑜手中，溫和笑笑，摸著他頭頂道：“他這是給你的。哭得真好。”
沈瑜抬頭，默默注視著他，眼神有些複雜。
良久，才緩緩撇開視線，鼻音“嗯”了一聲。
回到船裏，沈瑜默默注視著那袋糖果，猶豫著還是拆開了，糖果最裏麵包裹著一張字條：“吃一顆吧，有三種口味，總有你喜歡的。”
“……”
聽起來，有點像是在……哄人。
——————————
趙璟嚼著一顆青梅味的糖躺在船上發呆，不知道為什麼各個船上都安靜得很，他們都不悶的嗎？
好想打牌，在這兒擺一桌麻將該多好啊……
釣幾條魚上來煮火鍋也行啊……
不知道那些糖沈瑜吃了沒。
他也不想哄的，但他掉眼淚了，他這人最見不得別人掉眼淚了，不由自主就想去哄一哄。
想著他穿著自己衣服的模樣，趙璟忍不住笑了笑，他那身板太瘦了，根本撐不起來，還好他聰明，知道裁一截下來，不然……
和偷穿男朋友睡衣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