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鬼嬰愣愣望著前麵沒有頭顱的屍體,直到鬣狗哐當一聲栽倒在地,他才反應過來,問道:“鬣狗,死了?”
黑狼淡淡應了一聲:“嗯。”
“不會的……”鬼嬰上前兩步,看著鬣狗的鮮血慢慢溢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抖著抱起了他的腦袋,“不會的,他還睜著眼睛,黑狼你看……”
一道寒光架在了脖子上,鬼嬰的脖頸瞬間流出一道鮮血,但沒等聽寒將他的頭斬下來,身上又多出一道鞭痕。
這一次打中了後背,沒了外衣之後,疼痛感迅速襲上全身,聽寒脫力,碎瓊劍落地,再想起身時,脖頸已經被一把雪劍架住了。
不過彈指之間,局勢已然逆轉。
不對,或許應該說,從來沒有逆轉過。
隻是碰巧利用外衣吸引了鬣狗的注意力,將碎瓊劍拋出去砍斷了他的頭而已。
鬼嬰的吼叫聲響徹雨幕,雨水順著劍尖不斷滾落下來,浸泡著肩頭的傷口。
黑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殺了他,我應該要讓你償命。”
睫毛不知是被雨水還是汗水給打濕的,聽寒閉眼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默默伸手抓緊了碎瓊。
黑狼繼續道:“我想了想,也許先折磨你一下才更有意思。”
他頓了頓,邪魅道:“轉過臉來,我先在你臉上刻上他的名字。”
聽寒抿唇,慢悠悠回頭,他卻是等不及了,伸手強行將她掰了回來,速度快得要擰斷她纖細的脖子。
黑狼靠近她,冷淡道:“你的眼珠很漂亮,便先從這裏開始刻吧。”
接著,劍芒便狠狠襲了過來,聽寒絕望地閉上了眼,卻等來一片溫熱的血腥味。
“噗嗤”一聲,鮮血濺了她一頭一臉,沿著下頜往下墜落,又是一聲,黑狼手裏的劍跌落,目光已然渙散,再一聲,他已經倒地不起。
水花濺上臉頰,聽寒感覺身上多了一件溫熱的外衣,抬頭愣愣望著男子的身影,他的臉與月亮重合在一起。
望朔柔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一轉眼,聽寒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我們去救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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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餓啊……有沒有好心人……可以過來送點吃的……”
地牢裏分不清天日,趙璟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這裏待了多久了,反正隻有一兩個人會偶爾過來給他送點水喝,拉他出去出恭,其餘的,去他媽的。
好想回太子殿啊。
想念我舒服的大床了。
想念把頭埋進沈瑜脖子裏的感覺,想念他身上的玉蘭花香,想念他好親的嘴和他那裏的觸感。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趙璟一邊把自己團成一個球,一邊戒備地在黑布下注視著一切。
大概有十來人左右。
“嘎吱”一聲,鐵門被打開了,一人怒氣衝衝地走到他麵前,一把將他眼前的黑布給揭開了,扯得他腦袋都有種要變形的感覺。
突然看見了光亮,簡直要亮瞎他的狗眼,可不給他適應的時間,一記膝頂將他頂得暈頭轉向,鼻血都流出來了。
老子的帥臉啊,毀了,全毀了。
“雪目鷹是誰養的?!”
一睜眼就是一張棱角分明、惡貫滿盈的臭臉,和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趙璟要死不活地說了一句:“你是吞天聖宮的狗,你會不知道這鷹是誰養的?”
伏猛掐著他的下頜,厲聲道:“老子問了!聖爺從沒派鷹過來惹事!少他媽給老子扯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