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陽光灑落下來,照亮了隱藏在暗處的露珠。湖邊,紫藤花跟隨輕風一串串晃動著,掀起一層淺紫色的花浪。

望朔低垂著眼,漸漸皺起了眉頭,“人抓到了嗎?已經證實了是雪飛樓的人嗎?”

朔白如實道:“並沒有,對方內力深厚,讓他給逃了。隻是,雪飛樓那邊確實出現了一名丟劍的弟子,前不久已經被除名了。”

他目光緩緩移向湖麵,望著遠處的飛鳥道:“梅花刃暗器上塗了相思子,一刻鍾不到就開始毒發了。”

望朔猛然抬頭,驚訝道:“相思子?!他們竟然給摘星下這種東西?!”

“不錯。”

朔白苦笑著道:“你離開以後,不到一個月,就有人來河傾月落向摘星提親了,什麼大門派小門派都有。那時,靠著我們師兄弟還能擋一擋。”

“但自從肖卓英對摘星發起過挑釁之後,月落宮便收到了各大門派的戰書。”

“你也知道,宮主體內的蠱毒已經算是窮途末路了,要不是靠著多年前師娘留下來的藥,估計是撐不到現在的。”

望朔的眼神逐漸由震驚變成憤懣,手指緊緊攥住了酒瓶,好似下一刻就要將它捏碎。

朔白將目光收了回來,仰頭喝了一口酒,麵頰逐漸透出些緋紅,“相思難解,三年了,摘星心裏最思念的人是誰,我們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毒發時,她不肯……”

朔白眼底滑過一絲悲色,又仰頭喝了一口酒,這才繼續道:“總之,每到毒發之日,她就提前半個月喝溫膽湯,逼著自己在這一天入睡。到如今,已經落下了病根了。”

“昨晚……”

朔白手裏的酒幾乎要見底了,“昨晚她明明是有解毒的機會的,可她依然尊重了你的選擇。”

望朔按捺著心底的怒火,追問道:“那人是誰?月落宮裏為什麼會混入刺客?”

朔白道:“身份不明,隻是聽說對方姓謝,有些背景,估摸著是個追求過摘星的世家子弟。”

“你應該也有所了解吧?自從你離開以後,月落宮的名聲就不比以前了。”

“薛忱對於月落宮的態度驟變,三十六手勢力也更加壯大,再加上各個門派的挑釁,已經有不少人把月落宮視做盤中餐了。”

“我……”望朔壓著眉頭,嗓音在輕輕顫動,“對不起,我不了解這些,我如果……”

望朔突然頓住了。

如果什麼呢?如果知道又能有什麼意義呢?

就算自己回來了,也不會產生什麼作用吧?

月落宮還是會被薛忱拋棄,摘星說不定還是會中暗器。

“我說這些,並不是想要激發你的同情心。”朔白輕輕搖頭,明顯已經醉了,“我隻是,太久沒有和人這樣說過話了,想要把這些事全都告訴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