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沈瑜,你可真會玩兒啊。
原來這麼早就認識祝相羽和桑空了。
趙璟默默看完這一切,眉頭是緊了又緊,嘴唇繃成一條直線。
他突然覺得自己被騙得好慘,什麼懵懂無知純情小白兔?
這家夥就是個黑巧克力味的黑芝麻湯圓兒!
黑得老子是一愣一愣的!
趙璟突然覺得很煩躁,既然這家夥這麼能裝,該不會那些甜言蜜語也都是裝的??
他接近自己說不定是另有圖謀???
利用他逃離沈賢嗎?
還是方便進入屠神門?
但他想起來沈瑜被刺殺那晚,渾身濕淋淋倒在地上的時候,又覺得這應該不是他自導自演的,包括......
那些纏綿不休、聲色放浪、欲仙欲死的種種香豔旖旎……
如果是演的,那就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
但他們好歹都這麼坦誠相見了,他應該至少也會動一點點心吧?
他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一點。
他想現在、立刻、馬上,去當麵問個清楚!
他辣麼大一個乖乖小白兔跑到哪裏去了?!
想到這裏,他把剩下的部分直接用手給掐斷了,因為時間也不允許他再繼續一點一點的看下去了。
而且後麵的內容他已經猜到了。
那就留著吧。
留著以後在床上二倍速,慢、慢、審。
***
錦州。
清河如夢。
趙璟腦子裏自從承載著那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之後,心裏就一直堵得慌。
從回憶裏出來後,也隻是和望朔簡單地聊了幾句,而後就開始陷入沉思。
吞天聖宮、三十六手必須得滅,薛忱和金凡聖,必須得除,貴霜星葉,必須得救。
但是......
東隅究竟有多少個吞天聖宮?多少個薛忱和金凡聖?
又有多少個赤蟒、奎蛇、星葉......
他除得過來嗎?又救得過來嗎?
趙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上麵仿佛一層一層,又爬上了數不清的罪惡。
稅如潮曾說過,他的這雙手,不是用來殺人的。
可他握著刀啊,難道刀殺了人,不應該算在他頭上嗎?
這還是穿進來之後,他第一次感受到害怕。
和他那個精神病老媽一樣,日日幻想著他殺了人,每天都哀求著讓他早一點殺了她,可他也怕啊。
所以他筆下的主角永遠殺戮,永遠暴戾。
他把所有想殺的人都寫進了自己的書裏,幻想著自己能夠作為男主來親手了結他們。
但事實上,林肅是一個連殺雞都害怕的人。
林肅突然動搖了。
他真的要放棄林肅,而選擇成為趙璟嗎?成為趙璟到底要背負多少東西,他真的估量過嗎?
“殿下,到了。”
身邊,望朔的聲音將他給拉了回來,林肅望著麵前金碧輝煌的大酒樓,第一次產生了畏懼的心理。
“怎麼了?不敢下來嗎?”
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久違的聲音,趙璟慌裏忙張地從車窗裏探出頭去,登時沒忍住濕了眼眶,還在馬車裏就開始賣起慘來了:
“葉兄!你可得給兄弟我討個說法啊!平白無故的就被人抓起來一頓收拾!還特麼差點慘死在鐵籠子裏!你可一定不能讓花如海放過那群混賬東西!”
葉無聲抬眼,冷冷盯著他,“你要是想現在就被我收拾的話,就繼續說下去。”
趙璟瞬間把那點因為犯困而擠出來的眼淚給憋回去了。
果然還是那個冷麵羅刹啊。
見他還和以前一個賤樣,葉無聲就知道,吞天聖宮肯定也沒有撈到什麼好處,但還是忍不住調侃他:“其實如果你求爺的話,會解決得更快。”
花如海這男人隻會磨蹭。
調侃完畢,他又嚴肅道:“東西都籌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