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朔去哪裏了?”正尷尬著,聽寒猛地推門而入,將一行官員拍倒在門後。
“呃......”趙璟眨巴兩下眼睛,道:“你先別急......”
還沒說完,那門就和兩張紙一樣,慢慢晃動下來,當場撞暈了一名官員。
趙璟將入口的田雞又給吐了出來,“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轉頭又對葉無聲道:“你也去看看吧,花如海那裏這麼久都沒動靜,興許也出了岔子。”
不過薛忱罪狀已經在手了,他就算是逃,也沒辦法逃得出東廠的防衛,能夠拖住花如海的,大概率是西廠那幫混球。
可是薛忱到底是從哪裏聽到的風聲?沈賢嗎?還是內鬼?
明明我們的行蹤已經相當小心翼翼了,沒想到還是被他先知道一步,這個內鬼,究竟是誰?!
葉無聲皺眉,神情看起來不太情願,但並沒有直接回絕,而是道:“牌子你怎麼看?”
趙璟輕哂道:“免死金牌?你真信啊?你覺得趙韞會把這東西留給一個定時炸彈嗎?他巴不得有人弄死他。”
葉無聲壓著眉,道:“這牌子,好像是真的。”
趙璟斂了笑意,回頭將那牌子給撿了起來,手指來回磨了兩下,咂摸著道:“真的嘛......那他跑什麼呢?”
他抬頭與葉無聲對視,即刻明白了什麼,異口同聲道:“還真有人想借我\/你的名義殺了他。”
聽寒走了進來:“這人是誰?”
趙璟本想說:“你給我的這東西裏沒誰就是誰”,但現在並沒有證據,於是搖頭道:“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被他利用了。
算了,事已至此,三十六手已經難再有什麼起色了,今晚過後,錦衣衛會把這地底下的東西攪個天翻地覆。”
他將那牌子揣進了胸口,對葉無聲挑了挑眉,“對吧,葉兄?”
葉無聲從聽寒手上接過佩刀,冷哼一聲。
趙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去找花如海吧,好歹借了人家的名頭,而且我們仨現在穿著一條褲子,救個火的情誼總還是要有的。”
誰知,他一說完,葉無聲的臉色瞬間變得更黑了,大手一揮,直接把他拍到地上坐下了。
趙璟揉了兩下屁股蛋子,起身囫圇塞了一嘴的不知名肉菜,跟那些官員“友好”交流了一下後,得知了薛忱的下落。原來這蝦爬子膽子太小,在他過來之前就帶著薛姝嵐坐船跑路了。
看樣子,應該是追不上了。
出門時遇上一個小廝,趙璟拉住他問:“你們這裏,美人宴上的女人最後都是怎麼處置的?”
小廝回答說:“哦,美人宴啊,宴上的美人都是和菜一起出售的,沒有退菜一說的。一般是,哪家的爺瞧上了,就讓他帶回去。”
聽寒心底生出一陣惡寒,“要是沒瞧上呢?”
小廝咬咬唇,神色糾結道:“呃,要是沒瞧上嘛......”
趙璟大概知道了,觀摩了下聽寒的表情,摸了點銀子交給他,說:“把那姑娘給我留著。”
聽寒這才稍稍緩和了點神色。
一出門,趙璟就衝她攤手。
聽寒沒反應過來:“什麼?”
趙璟道:“沒錢了,拿點銀子來。”
聽寒更摸不著頭腦了:“你覺得我就有錢嗎?”
趙璟笑道:“你好歹也是個雪飛樓的大小姐吧,身上不帶點錢的?還是說,你就打算穿成這樣去救人?”
聽寒愣了愣,把自己身上的紗衣緊了緊,“出門走得急,沒帶錢。”
趙璟麻溜道:“進去幹倒個小廝,順點銀子,換身衣服一起走。”
聽寒也覺得穿著這身衣服走在大街上不太合適,但在樓裏的時候,居然也覺得還湊合,慢慢紅了臉,“等著。”
趙璟“嗯”了一聲,等待之際,見著一隻白鳥從空中飛過,眉心突突直跳。
又是鳥,每次見到它就總沒好事,趙璟現在覺得,男主那倒黴蛋體質應該也傳到自己身上來了,什麼事都沒個安寧。
但轉念一想,假薛忱那些話,說不定也是真薛忱想要告訴他的,他本就是隻家養的小麻雀,若是安安分分待在朝都醉生夢死,又何至於像現在這樣四處奔波?
可他就是習慣了這樣奔波的命啊。
正想著,右邊碼頭上突然生起了漫天的火光,熊熊燃燒的火焰照亮了一小片天空,宛若一隻在夜空中浴火的鳳凰。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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