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看了。”

趙璟還在原地思索著,聽寒扯著他的後領,推門而入,一邊把人拖著一邊道:“撩人也不看看時機和對象,什麼時候都想一出是一出,什麼人都敢湊上去撩一撩,到時候惹禍上身了別讓我來給你收屍。”

“那怎麼辦?禍都已經惹出來了。”趙璟被她揪著按在凳子上坐下,嬉皮笑臉的,坐著也沒個正經模樣,腆著個臉道:“自古風流出少年,不趁著現在多做些風流事,難不成等我七老八十了再做嗎?”

“強詞奪理。”見他一貫的恬不知恥,聽寒看得惱氣得緊。

趙璟彎著眼道:“其實……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太子殿下。”

正當聽寒又要數落他時,裏間傳來了齊成民的聲音,兩人回頭,看見一灰一白兩道身影正對坐在一起下棋,好像頗為氣定神閑、悠然自得。

看來這兩人相處得很和睦嘛。

目光落在那張熟悉的臉上,趙璟笑道:“哎呀,幾月未見,齊老你倒是……胖了?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啊!”

灰衣的齊成民撓了下腦袋,同樣笑道:“是嗎?多虧了徐先生給我推薦的一份理療偏方,治好了我困擾已久的失眠症。殿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啊……”

“別殿下殿下的了,趕緊過來給他瞧瞧吧。”聽寒打斷兩人的寒暄,“他被敗症患者給咬了。”

“什麼?!”齊成民慌忙撇開了棋局,快步走了過來,招呼那白衣服的男人道:“姓徐的你快過來!”

“什麼姓徐的?我是沒有名字嗎?

哼,求我下棋的時候叫我徐先生,不下棋了,就喊姓徐的,好你個齊老頭,你對你的棋友就是這樣以禮相待的?”

一道充滿滄桑感,但不失雄渾氣度的聲音傳了出來,接著,迎麵走來了一位白衣白發的——少俠?!

趙璟怔怔然愣了好一陣,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麵前這個一頭白發的家夥,真的長了一張少年的俏臉,皮膚竟然比沈瑜還要白。

“這……你,你是徐先生?”聽寒也傻了眼,明明聽他的聲音已經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了,怎麼這臉看起來……反倒是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

趙璟則驚詫地脫口而出:“返……返老還童?”

不應該吧?

雖說這神醫先生一輩子都在追求這件事,但他在書裏好像從來沒成功過啊!

齊成民笑道:“沒想到吧?我第一次看見這家夥的時候也嚇了一跳,我說這不就是個小毛孩子嗎?裝什麼神醫老道呢,結果一聽他這嗓子,哈哈,比我還老!”

徐若華冷著臉瞄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皮,目光深沉地看著趙璟道:“傷在哪裏?自覺點,撈起來給我看。”

帶著滄桑感的聲音再次響起,趙璟喃喃應聲,撩起了自己的褲腿,將沈瑜包紮好的地方拿給他看。

本來他還覺得這是桑空包的,不太好看來著,但現在突然發現,包得是真精致啊。

哎,他對沈瑜到底還是有濾鏡啊。

趙璟將紗布拆開,徐若華坐下,把他的傷口翻來覆去地掂量了下,片刻後,評價道:“嗯,咬得很給力,深度和張度都很給力,再有一顆牙的力氣,這塊肉就該脫下來了。”

他靠近嗅了一下,繼續道:“血裏有一種特殊的焦香,還有星羅葵的味道……”

星羅葵?是一味喂養藥人的藥草,趙璟稍稍放了點心道:“……所以咬我的應該是藥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