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音稍顯稚氣，聽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卻有著不同於同齡人的成熟感，其中陰冷已然足夠令人膽寒。而且動作敏捷，刀法狠戾。
雲暮沒聽過她這種聲音，一時猜不到她的身份，挑了挑眉道：“你的刀很有名嗎？問它做什麼？”
“哼。貴霜野狗是吧？”柳知薇迅速將他打量一番，冷聲道：“臨死之前，我滿足你最後一個願望，你想死成幾塊呢？”
雲暮微微一愣，旋即嘴角輕笑：“你敢殺我嗎？”
“有什麼不敢？不長記性的人可不是我。那天說過了吧，再有下次，我會殺了你。”
不等柳知薇繼續說話，沈瑜已經拆牆過來了。
那晚的屋頂伏擊並不是兩人的初次相見，事實上，沈瑜和他早就見過了。因為貴霜星葉的原因，在雲暮伏擊趙璟之前，兩人尚且還算得上是合作關係。
不過那次屋頂伏擊之後，沈瑜就把他列入了頭號危險名單之中。
“貴霜星葉的位置是他告訴你的吧，不還恩情反而想著複仇，西離的儲君就是這種無恥之徒？”沈瑜的聲音透著寒氣，和今晚的夜色一樣肅殺。
“兵不厭詐，將貴知機。你自己犯蠢，跟我有什麼關係？”雲暮攤了攤手，做出無辜的表情，目光冷冷與他對視，“你和沈淵一起騙我這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廢話這麼多？”柳知薇長刀拍了拍雲暮的肩頭，雲暮眼睫輕輕顫動了下，柳知薇肩頭輕輕一聳，挑眉勸他道，“別動哦，不隻是刀哦。”
沈瑜看著她蹙了蹙眉，“你怎麼來了？”
柳知薇衝她咧嘴道：“我說了啊，我也要救哥哥。你得感謝我。”
“蒙上。”沈瑜把她晾在一邊，掏出一張黑布塞到雲暮手裏，接著取出三根細針封住了他的內力，等他將眼睛蒙上以後，又拿出銀絲把雙手給縛住了。
“不殺？”柳知薇收緊了右手的刀柄，眸光凝聚出一點冷色。
沈瑜搖頭，“他不會讓我殺的。”
柳知薇聽得迷糊：“誰不同意你殺？我們現在不殺他，將來他就要殺我們！”
雲暮相當配合地蒙住了眼睛，歪頭貼心道：“她說得沒錯。”
沈瑜看向柳知薇，問：“天子之怒，你承擔得起嗎？”
柳知薇自然也知道這人的重要性，就憑她現在這一舉動，已經足夠讓她整個扶風城送葬了。
“我是承擔不起！那難道就看著他去抓大哥哥嗎？”
柳知薇自然也是想救趙璟的，可她也沒法拿爹爹和姐姐們的姓名來開玩笑，於是怒罵道：“這群野狗本就該死！殺了也不為過！”
“什麼叫這群野狗本就該死？”雲暮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陰冷冷地道：“我若是野狗那你們是什麼？野雞野鴨野兔野豬嗎？”
柳知薇冷笑：“哼。誰不知道西離的版圖就是你們這群野狗搶食搶出來的？不止朝政雜糅做作，連血脈也是雜交貨色。”
雲暮沒作否認，嘴角輕輕上揚道：“是，你純，你最純。東隅人人均純種田園犬。”
“你！”柳知薇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喝道：“不讓殺但沒不讓動刀子吧！老娘現在就把你的嘴皮子給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