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鬱鬱蔥蔥的茂林邊,不知名的野草已經長的很高了,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野草之上,早已是彙聚如星聚的晨露,借著星光,映射出點點的晶瑩。
如同靜謐的幻境一般,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
而隨著尚有寒露的葉片不停的開始顫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也是由遠而近的傳來。
“駕!”
“駕!駕!”
“籲噓噓……”
隨著戰馬的嘶吼,這支部隊如同風一般,迅速掠過這片密林,向著廣宗方向而去,而這支部隊,正是劉備等人。
此刻的他們正急行軍向廣宗進發,因為在潁川的黃巾殘部,必定會向廣宗靠攏,所以,他們必須要趕在黃巾支援之前,先一步趕至廣宗,馳援盧植。
而不到半日,當正午的陽光穿透雲層,破向地麵之時,劉備等人離廣宗也就幾十裏的路程。
而就在劉備等人準備完成這最後的路程之時,前方卻是出現了一小隊人馬,六名甲士走在前方,中間是一輛囚車,後方又是數名甲士。
劉備定眼望去,神色大變,急忙驅馬前行,朝著囚車方向奔去,因為,那囚車之中,正是廣宗主將,盧植。
而囚車的押解將士見前方一支兵馬迅速衝來,急忙揮槊展開防禦架勢。
劉備身後的張飛見前方將士擺開架勢,怒氣便從胸中起,一聲如同虎豹之聲的冷哼,在劉備身後響起。
“喝!”
張飛大手一揮,一杆漆黑的長矛便是被橫著向前方囚車甲士投去!
“啊!”
“哎喲!”
前方連著數名甲士便是被這橫飛而來的長矛打中胸間,齊齊向著後方倒飛而去,隨後便是倒在地上,不斷的呻吟。
“玄德,不可莽撞!”
囚車之中的盧植看著策馬而來的劉備,也是一聲歎息的說道。
劉備急忙問道:“先生,這是何故?”
盧植搖了搖頭,輕歎道:“聖宮裏來了帝旨,我與那張角對壘多日,都是未曾將其挫敗,陛下責我問宮問罪!”
“問他個鳥蛋!”
“呸!”
張飛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怒聲道:“依我看啊,又是那幾個奸逆小人惹出來的鳥事!我今日就偏要救下盧中郎!”
“三弟,萬萬不可!”
劉備急忙喝止住就要動手的張飛。
“大哥!!!”
……
“我說,住手!”
在劉備的沉聲下,張飛這才悻悻的往後退了幾步,轉頭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關羽,而關羽也是對著張飛使了個眼色,張飛這才徹底作罷。
盧植一聲輕歎,隨即說道:“玄德,今黃巾劫起,四方災禍,以致怨念滔天,此絕非天意,實乃人禍!”
“唉,我念玄德並非池中之物,若有登天之日,還望君莫負天下百姓!”
劉備望著這位多年前也曾意氣風發的恩師,久久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那囚車在視線中逐漸模糊,最後消失在遠方。
半晌之後,聽見關羽的聲音,劉備這才慢慢緩過神來。
“大哥,現如今盧中郎已經不在此處,我等是否另尋一處?”
劉備沉默了片刻,隨後淡淡道:“先回涿郡,再想想後麵的打算吧。”
張飛聞言,也是應道:“如此也好!”
三人意見一致之後,便是帶領剩下的人馬,朝著涿郡趕去。
不過,就在三人涿郡歸途之中,一場血勢滔天的祭祀大典,正等待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