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看到開門的雨若時,倆丫鬟以為是她們說話聲音太大吵醒了雨若,她們都低下了頭,等待雨若的挨罵。不過雨若告訴她們叫住她們的原因,她們才稍稍放下了心。
“奴婢昨日無意間聽到二公子和老爺說要打仗了,而且他準備親自上陣沙場。”謝混身邊的丫鬟說道。
說話的丫鬟汐兒大約十四五歲,和小青年紀相仿。旁邊的另一個丫鬟名叫允兒,她的年齡明顯要比較小,頂多十三歲。雨若猜測,剛才那稚嫩的聲音就是由她發出來的。這麼小就當丫鬟,雨若不得不感慨古代女子有時遇到的悲哀。
“是啊,這可是一場大戰,不知會死傷多少人。”允兒跟著說。
任何戰事,死傷都是在所難免的。
雨若看向兩人,說:“打仗這國家的事情我們在這瞎擔心也沒用,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的別給府上添亂。照顧好府上人的飲食起居,才是你們應該做的事情。他們照顧好了,自然打得勝仗。打了勝仗,我們府上這些人也就過得好。”
汐兒與允兒聽得直點頭,總聽聞二公子對雨若姑娘與眾不同,今終於明白其中緣由了。
“好了,快去做你們的事情吧,免得耽擱了。”雨若衝她倆輕輕一笑。
“是,奴婢告退。”她們齊聲應道,接著便轉身離開。
打仗……閉上眼,雨若已能想象遍地屍體以及鮮血的場麵。在這亂世,和平是多少百姓期盼的一件事。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突然的一道聲音打斷了正在沉思的雨若。她睜開眼睛側身一看,迎麵走來的是一臉笑意的謝混,而他身上穿的是初次見麵時著的軍裝。
謝混走到距離雨若約一尺的位置停下,他理理衣領看向雨若。
“聽說要打仗了,你這身裝扮是打算要去軍營了嗎?”雨若上下打量著謝混。
“嗯。”謝混隻是隨口一應,接著繞過雨若走進屋內。他走到桌前,翻看桌上擺放整齊的各類書籍。“來找些與戰事相關的書籍,到軍營後或許用得著。”怕雨若不了解他來此的目的,他對身後的雨若說道。
自從雨若來到謝府,她便住在謝混的房間。剛開始是因肩上的傷方便照顧,後來傷勢痊愈也沒有變動,反倒是謝混住在客房。本來雨若覺得不妥,但謝混說這樣就好,不需要換房。因此雨若就這麼住下了,房間裏的東西也沒有拿走,如果謝混有什麼需要的就來房間拿。
雨若關上門走近謝混,說:“此戰非同小可,你要格外小心。”
聽這麼一說,謝混停下手中的動作。他轉身麵對雨若,語氣中帶著詫異。“你在擔心我?”他不敢相信。
“是啊,前秦的力量是萬萬不能小覷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萬事小心才好。”雨若說出自己的憂慮。戰爭是很殘忍的,一不小心就會出意外。
將找出來的書放在桌上的一角,謝混湊近雨若,雙手搭在雨若的肩上,說:“如今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麵,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見雨若點頭,他稍一用力,把雨若帶入自己的懷中。
“你……”雨若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她隻是愣了一會兒,卻也沒做任何的掙紮。算了,就由著他吧。反正就像他所說的,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雨若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這難得的溫暖。
“我跟嫂子說了,她會代我照顧好你的。你就安心待在府上,等我打完仗就立即回來見你。”謝混輕輕的抱著雨若,心中有千萬的不舍。
雨若掙脫出懷抱,似乎這才覺得剛才那一刻有些過於曖昧。她尷尬地扯著衣角,轉移話題:“時候也不早了,怕是要啟程了吧?”說著,她拿起桌上放在一角的幾本書交到謝混手上。
謝混拿過書本,深情地望向雨若道:“保重。”
“嗯,你也是。”雨若回避謝混的眼神,隻覺得氣氛怪異的很。
迅速地往雨若額頭上一吻,謝混打開房門走出去,留下房內徹底愣住了的雨若。
隨著關門聲,雨若才反應過來。她緩緩地撫上被親吻的額頭,臉蛋‘唰’地一下變得通紅。這一吻,攪亂了她的心。想到下一秒就要上陣沙場的謝混,她不禁擔心起來,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