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人雖然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但做事還蠻有章法,應該是個正常人才是。”
張啟山看著有使用痕跡的一係列物品,雖然有些亂,但總歸看得出來是一個有自知力且一定生活能力的人。
“他也許是在試探我們,這人在這礦山也得活了幾十年了,肯定知道很多東西。”
張啟山就站在她的身後,撥弄著床底下的雜物,聞言接著說道:“看二爺的樣子應該不是紅家的先輩,但也是關係密切,不然不會唱這曲子。”
翎遙翻看著這些床鋪,看到一處時微微凝眉,手指輕輕將表麵的灰塵拂去,露出一個用匕首刻下的印記。
“這是什麼?”
張啟山過來一看,眉毛不由得挑起,看向還在同老人說話的二月紅:“二爺,過來瞧一下,這莫不是紅家的族徽?”
畢竟也有一段日子了,隻能看出一個大概輪廓。
二月紅聞言放棄繼續同老人攀談,走過來一看,還真是,目光不由得望向仍呆呆地坐在床鋪上瘦骨嶙峋的老人。
忽然,一陣詭異的鈴聲響起。
原本和副官挨在一起分食的齊鐵嘴嚇得手一抖,仔細聽了聽後說道:“似乎有東西往這邊過來了。”
“二爺和老八留下來看著這位老人家,我和副官出去看一下究竟是什麼東西。”
張啟山微微搖了搖頭,有那麼一瞬間仿佛被這陣鈴聲攝去了心魂,這種熟悉的感覺......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留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老人家抬手撥了撥頭發,終究是出言提醒道。
見此翎遙本想踏出去的腳步微頓,看著抓著自己手腕的大掌,眼中流露出幾分疑惑:“你這是做什麼?”
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人方才就是想撇下她出去一探,手都摸到二響環上麵了!
見她嬌俏地翻了個白眼,張啟山挑眉一笑,手下用力將人拉了回來:“聽人勸,吃飽飯。”
戴著手套的手撐在皮衣上將人推遠了些,翎遙不客氣地回道:“這話還是送回給你自己吧。”
二月紅在老者出言提醒的時候,便又坐回床邊,聞聲詢問道:“老人家,您可是認識我紅家的先輩?當年這礦山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人的頭轉了轉,將耳朵湊近幾分二月紅的方向,似乎是察覺到這是先前同自己對戲的那個人。
紅家......
老人的頭又呆呆地轉了回去,微微仰頭,說起了三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
我啊,在礦裏做工,被監工鞭打時是紅老爺出手相救,因此我們也算結了緣,也在那時,我學了唱戲。
有一天,紅老爺想要加快挖掘的進度,向監工提議說用火藥開礦,卻在背地裏跟我說,如果以後出去了,就向長沙老九門幫他報個信,說他已經走了,不必掛念。
現在想起來,當時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要與日本人同歸於盡啊。
老人的臉上盡是悵惘,似乎是想到當初紅老爺臨去前的神情。
隻可惜,他再也沒出去過......
張啟山敏感地察覺到這其中似乎另有隱情,挖掘的好好的突然要用炸藥,必然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並且不能讓日本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