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月還會有心情釣魚嗎?

以前積攢的對藍家,對老爺子所有的好感差不多都在這一場算計裏消失殆盡。

她不想敷衍,特別認真地對著老爺子說道:“很多事情並不隻有一種解決辦法,我相信這件事也是。太爺您掌著這麼大家業到如今,上麵又有國家的支持,心裏應該相信遇到難處,國家不會不管。至少您每日忙著,分身乏術,可能也沒這麼多時間去思考。何不趁著這次給自己放大假的機會好好想想,是否還有更好的方式,能在不犧牲其他人的情況下解決?”

說完她便在傭人的指引下上樓了,留下藍易德坐在沙發上怔愣半晌。

他不是一次覺得這個孩子不同於常人,倒卻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她的憤怒跟從骨子裏透出的冷意。

毫無疑問,如果他執意要暴露她的存在,足夠不僅目的達不成,還會徹底激怒這個小人兒。

罷了罷了……

這樣的氛圍下,一老一小再怎麼也做不到像之前那般毫無芥蒂地悠閑度日了。

紀明月每日起來上午畫畫,下午去小花園裏不是種花,就是曬太陽。就這麼過了兩日,看著老爺子確實沒有下一步動作,沒有將她帶出去見人的意圖,也沒有把人往家裏帶從而達到讓她被人熟識的目的。

這就說明,之前她的話起了作用,老爺子暫時打消了之前的主意。

又待了兩天,她就待不住了,於是這日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跟老爺子說要回家。

藍易德愣了一下,咽下嘴裏的東西問道:“是不是太爺這幾日沒有陪著你無聊了?再等等好不好,後日,最多大後日,太爺就不忙了,到時咱去香港,包一個遊樂場,帶你好好玩個痛快。”

然後不等紀明月說什麼又道:“你說的對,之前是太爺沒有考慮周祥,不能也不該將你置於危險之中。放心,你是個好孩子,太爺感激你都來不及,更不會怪你什麼。反而是擔心你對太爺有意見,本來是想著等事情有了內幕之後再跟你說的。太爺這幾日是一邊反思,一邊讓人在外麵查你大爺爺之前的生活軌跡。”

紀明月驚奇地問道:“大爺爺?”按照輩分應該是老爺子的大兒子,不是英年早逝了嗎?查他幹什麼?難道還活著?

“是啊,我的大兒子,也是我最滿意的繼承人。”藍易德歎道。

隨著他的解釋,紀明月也就知道其中的曲折故事。

“所以,如果這是真的,藍家該是還有其他血脈的?”也就是說,隻要找到當時那個孩子,即便藍衡不成器,老爺子也有其他選擇,就不必非要在她身上打主意。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就問:“那個叫朱莉的女人不是在香港嗎?隻要找到她,就知道當時那個孩子的下落,總比這樣盲目地到處找要好啊!”

誰也不知道朱莉後來把孩子安置在哪裏,這麼多年過去了,可不好找。

藍易德苦笑:“找了,沒找到。整個香港都查了一遍,所有叫朱莉的差不多年齡的女人就查了,沒有一個是她。要麼改了名字,要麼偷渡去了其他地方,再要找難上加難。”所以他隻能來這裏大海撈針試試。

確實難,但總比沒有希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