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牧秋推薦了一個女子拳擊運動館給到杜藍,自此之後,她們二人就經常一起相約去上拳擊課。有些不方便的是這個拳擊館離杜藍現在住的地方不算特別遠,但是需要倒上三個不同的地鐵才能到那裏。丁淳皓提出讓杜藍自己開車過去,盡管杜藍是有駕照的,但她並不是很喜歡開車。最終,杜藍綜合了目前的實際情況,痛下決心要重啟自己的駕駛技能。
對杜藍而言,首先需要衝破的是心理防線。她深知“女司機”名聲在外,自己又特別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也特別不喜歡給其他人添麻煩,所以每次上路,都是抱著對路上其他司機的各種歉意。其實杜藍是個非常遵守交通法規的人,她是個喜歡有標準的人,因為自己能夠嚴格參考標準,所以反而不用擔心自己會做錯。可也就是這樣的心理活動,導致每次她開車都有些小心翼翼。不過在幾次練習之後,倒也能順利上路了,隻是技術並不是那麼得嫻熟。
丁淳皓一直知道杜藍有這樣的小障礙,所以經常鼓勵她能夠自己上路。杜藍知道,其實丁淳皓也是為了周六早上的那節拳擊課可以讓杜藍自己開車去,這樣他就不用早起送她了。不過,看破不說破。為了自己的便捷,杜藍也就慢慢開始自己開車去拳館了。
有一次回家路上,在為了避開事故路段,杜藍不得不改走另一條需要繞小路的路線回家,結果不巧在擺弄導航的時候一個不留神撞到了路邊的石墩子。這下可真是給杜藍急壞了,車軲轆看上去有些變形肯定不能開了,又停在半路上,從來沒有處理過事故的杜藍不知所措地立刻給丁淳皓打了電話,結果撥了好幾次他都沒有接。杜藍隻能趕緊給葉牧秋打電話求助,在她的指導下,杜藍才聯係了警察和保險公司。在原地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來了拖車,這時候偏偏又下起了雨,而杜藍還需要去就近的派出所登記,因為石墩子是公共財物,雖然沒有損壞,但卻被告知需要去派出所登記一下情況。杜藍隻能冒著雨往派出所走,路上又打了幾次電話給丁淳皓,都沒人接聽。
杜藍知道丁淳皓就是簡單的在家睡覺而已,但此時她真的特別需要他。
終於淋著雨到派出所辦完了所有的手續,走出派出所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餐時間,整個上午都是在狼狽中度過,杜藍覺得自己一點胃口都沒有。
回到家打開門,丁淳皓居然還在睡。杜藍知道他會晚起,因為前一晚他和朋友玩遊戲到淩晨,但沒想到她打了這麼多通電話都沒有叫醒他。一個上午的無助感讓杜藍有些生氣,但又不好發作,畢竟她也撞壞了丁淳皓的車。
終於在杜藍人肉搖醒了丁淳皓之後,她把上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對他說了一遍。杜藍表示很抱歉,也表示很累。有點意外的是,平常丁淳皓都對杜藍比較溫柔的,今天居然一臉不理解地問道,”你是把我的車撞壞了,我還沒生氣,都還不知道修理需要多少錢,保險是不是包含,但是你好像怨言比我還多?“
杜藍愣了一下,心裏也有點悶,因為他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又覺得委屈,一方麵自己已經經曆了撞車的恐懼和後續處理的波折,另一方麵她又覺得一個上午需要丁淳皓的時候他都在悶頭大睡一點也叫不醒。可自己又確實撞壞了他的車,杜藍也覺得很內疚。在這些複雜的感覺同時交織在一起後,杜藍沒有回答他,這一天的後來,大部分時間是在沉默中度過的。
從那天起,杜藍就覺得自己和丁淳皓之間有了一點小的芥蒂,仿佛他們之間平和的相處模式出現了一道小的裂痕。盡管如此,事故之後的第二天起,他們也就沒有再討論這件事,就好像有些刻意繞開這件事。丁淳皓處理了事故後續,由保險公司承擔了大部分的維修費,而杜藍也堅決不願意再開車了,她寧願倒三個地鐵去上拳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