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路太過漫長,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艱辛。
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他既希望這條路能夠盡頭,也害怕這條路的盡頭,會是深淵。
但是,他必須走下去。
他要成功,他要改變這個殺戮戰亂的世界,他想給愛的人一片祥和和安寧。
所以,即使是萬丈深淵,他也隻有硬著頭皮扛下了。
嚴蔚歇走到了院牆外,伸出手,攀爬上去。
他在牆頭上行走,踩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是踩碎了無數枯骨。
他看著下方的房舍,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說說吧,來做什麼的?”
“你猜?”黑暗中,傳出低沉的嗓音。
“我怕麻煩最不喜歡猜了。”嚴蔚歇答道,“還是你說吧。”
話音剛落,一柄寒光閃爍的匕首直逼喉嚨而來,嚴蔚歇側身避開,拔出腰間佩劍,兩相碰撞,擦出火花,“看來你是來殺我的。”他說完,縱身飛躍而下,朝著匕首擲出手中的劍,匕首旋轉著插入一棵樹幹上,隨後穩穩落地,刀尖斜指地麵。
“既然知道就拿命來吧。”
嚴蔚歇目光陰翳的盯著那柄匕首,冷哼一聲,“口氣不小,就是不知道身手怎麼樣。”
“嚴蔚歇,你未免也太自負了。”黑暗中,男子的聲音愈發冰冷,“你當真以為你天下無敵了嗎?”
嚴蔚歇眯起眼睛,緩緩抽出佩劍,冷聲道:“天下無敵談不上,閣下既然想打架,那我就舍命陪著。”
“好。那就把命留下吧。”黑衣人說著,衝了過來,招式變幻莫測。
嚴蔚歇不耐的看了他一眼,突然縱身衝了過去,招式淩厲狠毒。
黑暗中,男子的身法更加敏捷迅速,兩人一攻一守,在半空中激烈交鋒,劍光閃爍,寒氣森然,不斷的擊中彼此的身體。
嚴蔚歇漸漸的占據上風,他的劍勢越發凶狠霸道,招招奪人性命。
忽然,嚴蔚歇手中長劍橫劈而下,男子躲閃不及,眼見著就快刺入他的喉管,嚴蔚歇突然收了招,“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殺我?”
男子沒有回答,繼續進攻。
“我今天不想殺人,你又為何苦苦相逼?”嚴蔚歇皺眉。
“就是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男子道,“好像全天下都不如你,我偏要你敗在無名小卒之手。”
嚴蔚歇不禁苦笑,“我何時高高在上過?”
男子的攻擊依舊如疾風驟雨般猛烈。
嚴蔚歇的身形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我實在是累了,就不和你糾纏了。你要殺我,我斷你一臂,也還算公允。”話畢,他一劍斬斷男子的手臂,鮮血噴灑而出。
男子咬牙忍痛,卻依舊毫不畏懼的衝了過來。
嚴蔚歇被迫抵擋,手腕處被劃破,頓時血流如注。
他怒道:“可惡,這是我最喜歡的衣服,染了血就洗不幹淨了。”
男子心中一驚,先前嚴蔚歇說今日不想殺人,原是怕弄髒了衣服?
說罷,嚴蔚歇一腳踢中了男子胸膛,男子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