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像不識字的幼稚園小朋友,將那短短的一行字反反複複讀了好幾遍。
越讀越覺得不可置信。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但看向陸驍的時候,眼神還是帶著自己都控製不了的畏懼。
“我……我……”
沈妗想解釋都找不到話說。
白紙黑字擺在眼前,根本叫她無從辯駁。
“醫生,我的生理期一直很準,上周剛來過,”來到醫生辦公室,沈妗說出心中的疑慮,“會不會是搞錯了?”
醫生扶了下眼鏡框問道,“量多嗎?”
這倒是叫沈妗愣了下,“不多。”
醫生掃了陸驍一眼,又接著往下問,“平時頻率高嗎?”
沈妗明白這是正常的例行公事,但是兩隻耳朵還是悄無聲息的紅了起來。
她囁嚅道,“不低。”
而且每次時間都很長。常常讓沈妗苦不堪言。
“胎兒現在才四周,屬於孕早期,同房過於激烈,很大概率就會出現流血的情況,要懂得節製,不然流產的可能性很大。”
醫生叮囑完,在病曆本上寫了幾行字後,遞給了沈妗,“後續有時間,我建議你再來做一個全麵的檢查,這樣更保險一些。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好早點治療。”
沈妗接過來,根本不敢回頭看陸驍。
她手心汗津津的,還是不死心,於是又問道,“醫生,我能再測一遍嗎?”
醫生笑了,“我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因為結果肯定是一致的。我們醫院從未在這項檢查上出
過差錯。請你相信我們。”
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沈妗心如死灰。
從醫院出來,她悄悄瞄了陸驍一眼,他臉色差的出奇,一言不發的樣子,讓人望而生畏。
沈妗跟在後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個結果完全不在她意料之中,將她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如果被田興知道,隻怕工作也要保不住了。
一直走到停車場陸驍才停下來,沈妗以為他要說什麼,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他卻隻是沉默吸煙。
吸的很重,昭示著他的怒氣值。
到底是一條小生命,想來,他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吧。
煙霧蔓延,沈妗不小心被嗆了一口,控製不住的咳嗽起來。
見狀,男人終於舍得看她一眼。
許是她的樣子實在太狼狽了,陸驍最後還是將煙掐滅了。
他帶來的壓迫感再次席卷沈妗,沈妗趕緊解釋。
“我沒有算計你,”她誠懇道,“這個孩子,真的是意外。就算你沒做措施,我也有在吃藥,一次都沒忘記過。”
男人目光深不可測,像一汪古潭,“如何證明?”
沈妗證明不了,隻說道,“我會處理的。不會讓陸少產生任何後顧之憂。”
她從未有過用孩子逼宮的想法。
“怎麼處理?”陸驍一眨不眨,“你覺得時至今日,我還能信你?”
他是質問的語氣,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現在對她的信任值,基本為零了。
沈妗不敢再妄言。
這是這麼多年待在他身邊
,已經養成的,刻在骨子裏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