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隻回了陸母三個字,“更棘手。”
話音落下,就見陸母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了。
對視三秒,陸驍忍不住悶笑出聲,“開個玩笑,瞧把您嚇得。”
陸母是真嚇壞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就著孫子這個話題,喋喋不休說了半天。
聞言,陸驍笑道,“這麼說,其他人生的孫子,您不認?”
陸母說不出話了,要是真有了孫子,怎麼可能狠下心讓陸家的血脈流落在外。
但有件事,始終是陸母的心病。
“你跟那個姓沈的丫頭,來往的多嗎?”
陸驍不答反問,“哪個姓沈的?”
“就程家那個。”
提到沈妗,陸母完全變了口氣。
有其母必有其子,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能生出什麼好東西。
卻見自家兒子麵不改色,“不熟。”
“真的?”
陸母至今還記得陸驍在程家看沈妗的眼神,他看程雯都沒有用過那樣深邃的目光。
讓她十分心緊。
陸驍摸出一根煙拿在手裏把玩,卻沒有點燃,“我騙您做什麼?”
陸母想想也是,自家兒子那麼優秀,怎麼可能看上那麼一個粗鄙的丫頭。
於是便沒有再過問。
——
沈妗在楓橋別墅的第二十天,範誠終於露麵了。
光看把脈的動作和架勢,就知道是個有真本事的。
但沈妗卻畏懼他,陸驍如此看中這個人,他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她的命運。
“怎麼樣?”
診脈結束,陸驍出聲。
“確是喜脈。”範誠收回手
,話音一轉說道,“但脈象虛弱,胎氣有些不穩。”
陸驍看了沈妗一眼,也沒避諱,直接在她麵前問出聲,“如果流掉,母體會有如何?”
“這——”範誠視線在兩人之間穿梭下,大概明白了什麼。
於是如實說道,“這位小姐本身體質陰寒,原本不易有孕,這個孩子來的實屬幸運,如果流掉,以後恐怕以後再懷孕的概率就很渺茫了。”
沈妗隨著他的話音終止皺緊了眉頭。
怎麼會這樣?
雖然她不是多傳統,一定要有兒女承歡膝下的女人,但要是一輩子無兒無女,也是莫大的遺憾。
沈妗下意識握緊了雙手,肉眼可見的緊張。
陸驍淡淡睨了她一眼,直接替她做決定,“不打緊,她不在意這些。”
他怎能說的如此輕鬆?
沈妗控製不住抬起頭,臉上的錯愕都來不及遮掩。
陸驍盯著茶幾的一隅,對她說道,“你乖乖配合流程,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
去他媽的不會虧待,把她當什麼了這是?
沈妗蹭的一下站起來,胸膛因憤怒劇烈起伏,麵上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陸少覺得錢能解決一切嗎?”
“否則呢?”陸驍慢條斯理的給出答案,“我的孩子,隻有我的妻子才有資格生。”
沈妗看了一眼範誠以及朱姐他們,又不是傻子,誰都明白她的意思,轉身從臥室退了出去。
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門關上。
臥室死寂下來,但沈妗
的呼吸聲卻尤為明顯。
“怎麼,後悔了?”陸驍一針見血,輕飄飄撩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