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就知道他不會允許她生下這個孩子。
無論他還是沈母,其實骨子裏都是很傳統的人。
沈妗覺得頭疼,又不得不說實話,“爸,現在這個孩子的去留,已經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什麼意思?”沈父一愣,“他威脅你了?”
“其實我自己也舍不得,醫生說我體質不好,以後,很可能不會再懷孕了。”
“可你才二十四歲,他要是不對你負責,以後你帶著孩子,怎麼生活?”
“不是還有你嘛,你幫我唄,總能把孩子養大。”沈妗心大的扯出一抹笑。
沈父還想說什麼,護工就回來了,也隻得作罷。
將沈父送回市中心租的房子後,沈妗沒立刻回去,又去了超市置辦了一些生活用品。
她留了地址,直接快遞送上門。
也體驗了一把有錢的好處。
出來正要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餘光卻先看到一抹佇立在馬路對麵的高大身影。
沈妗愣了一下,沒做停留,轉頭就走。
男人從身後兩大步追上來。
“你怎麼還生氣?”
沈妗完全不想聽到方嘉也的聲音,偏偏他陰魂不散,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寸步不離的跟著。
沈妗大著肚子,不方便閃躲,隻能被迫停下腳步,“你有完沒完?”
他絲毫不介意她橫眉冷對的態度,笑道,“終於肯跟我說話了,不錯。”
許是一身淺色衣服襯托的,讓方嘉也又恢複了以往的清雋與帥氣。
見沈妗緘默不語盯
著自己,他不再嬉皮笑臉,正色道,“那天我喝多了,不該冒犯你,我知道說什麼都沒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沈妗嗤笑聲,“苦肉計對我沒用。而且,你騙了我。你明明知道陸驍會出席,卻還找我幫忙,方嘉也,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沈妗也是前幾天無意間聽張楊提起的才知道,陸驍一早就定好了去參加方家的壽宴。
作為東道主的方嘉也,手裏早就有名單。
宴會上的座位,就是他負責安排的。
發覺事情敗露,方嘉也沉默幾秒,幹脆承認了。
“沒錯,我就是故意想讓你們撞見,我想讓你們再無可能。”
他眼眸裏流露著一抹散不掉的疼惜,“明明他不能給你任何名分,卻還無理的霸占你,這樣的男人,他根本就不配擁有你。”
“所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打算趁機坐實了我們的關係?”
沈妗氣極反笑,“你不覺得這種做法很幼稚嗎?”
一時的困境是解了,可往後隻會引起無窮無盡的麻煩。
陸驍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要是知道他倆合起夥來算計他,沈妗簡直不敢想象後果是什麼。
方嘉也頹然的望著她,“所以我帶你走了,我當時滿腦子都是你在別墅裏心驚膽戰的樣子,不管事後他如何打擊報複我都不在乎,可是我怕我不能護你周全,”
他為自己能力有限而感到自責。
沈妗把整件事回憶了一遍,一顆心像坐過山車似的,跌
宕起伏。
她眼眶微紅注視著他,“所以你這麼大費周章,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不答反問,“我的心意,你真的一點都感受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