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略微有些尷尬,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
不過隻是窘迫一瞬間,她就恢複如初,“我隻是不想白白被當槍使。”
“你不必解釋。”方嘉也打斷她,“為自己考慮是對的,也是我不好,不該隱瞞你。以後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樣最好,不摻雜個人感情的交易,才讓人安心。
沈妗端起酒杯,“那就祝我們馬到成功。”
“好。事成之後,我一定給方太太想要的。”方嘉也痛快的承諾。
沈妗卻是調侃道,“以後怕是不能這麼叫了。”
話音落下,兩個杯子捧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個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
但是讓陸驍放下戒心,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沈妗一連等了兩周,也不見陸驍來F國。
競標在即,他仿佛放棄了這個項目,很耐得住性子。
沈妗真恨不得飛回A市,主動去他眼前晃一圈。
但操之過急,最後隻會弄巧成拙。
在沈妗又一次無功而返之後,回到住所,卻剛一進門,就聽見二樓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那架勢,似乎要把肺咳出來不可。
沈妗愣了一下,從心猿意馬中回過神來,趕緊跑向了沈父的房間,急的連鞋子都忘了換。
一推門,隻見沈父倒在地上,臉色又紅又紫,顯然是被憋到了。
那一瞬間,沈妗腦子嗡的一下,瞬間變成空白。
沈父已經很久沒有
這麼嚴重過了。
“爸,藥呢,藥在哪?”
沈妗一個箭步撲到他身邊。
但卻不敢碰他,怕自己不知輕重讓他有個好歹。
沈父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向衣櫃。
沈妗一頓翻找,終於在角落裏看見了從A市帶過來的醫藥箱。
箱子已經很舊了,上麵纏了很多的膠帶,但沈父還是一直隨身攜帶著,因為那是沈母留下來的。
沈妗知道他念舊,卻沒想到連這樣一個小的不起眼的物件,他也不舍得丟掉。
心髒頓時像被一直無形的大手捏住了,讓她連喘氣都覺得困難。
那個無情的女人都已經拋棄他了,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
來不及多想,沈妗倒出幾粒馬上讓沈父就著水服下。
可沈父一直在咳嗽,怎麼拍背順氣都止不住。
幾粒藥,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吃下去,前襟都被水給給打濕了,貼在肌膚上,下一秒,整排的胸骨就映入了沈妗的眼簾。
他素來消瘦,這幾年病情又反複,沈妗知道他瘦,卻沒想到他會瘦成這樣。
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讓她看的無比清晰,整個人立馬僵在了原地。
大概是藥起了作用,沈父粗喘了幾口氣,也慢慢緩過來一些。
瞧見女兒發紅的眼眶,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道,“嚇壞了吧?爸沒事,別擔心。”
沈妗仰起頭,把眼淚逼回眼眶,再次看向沈父時,臉上帶了一點笑容。
內心深處一陣接一陣的酸楚上湧,讓沈妗一個字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