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植物人?
沈妗張了張嘴,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響。
好好地人,怎麼會成了植物人。
“你胡說。”
僅僅三個字,卻仿佛花光了全部的力氣。
沈妗掀開被子,顫顫巍巍就想下床,見她一臉淚痕卻不自知的樣子,陸驍一把攔腰將人攔住。
“你冷靜點!”
“我怎麼可能冷靜?”
沈妗捶打他的肩頭,想從他的懷中掙脫,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
但是陸驍卻擁著她,像是一堵銅牆鐵壁,根本推不開分毫。
兩股力量暗自較勁,最終沈妗敗了下來。
被男人牢牢的牽製在了懷裏。
“我會保住他的命,事情會有轉機的。”
男人貼在她耳邊,聲音鏗鏘有力的保證。
沈妗咬著唇,無聲的流著眼淚。
如果這段時間要是多放些注意力在他身上,他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都是她不好。
抵著男人的肩膀,沈妗沉寂在悲傷中無法自拔。
——
沈妗見到沈父,是在第二天的下午。
尚未脫離危險,沈父躺在重症監護室,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的管子,看著就讓人不忍。
不過望著他慘白的容顏,沈妗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那句沒說完的話。
大概他和沈母,是有什麼事瞞著她,隻是他現在成了這副模樣,隻怕是問不出來了。
沈妗寸步不離的在重症監護室守了整整一個下午。
直到晚上醫生過來檢查完之後,沈妗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回到病房後,隻剩沈妗孤零零的自己
。
大概是擔心她休息不好,張揚特意找人安排了這件VIP病房,寬敞,明亮,如果不說這是醫院,恐怕這簡直跟單身公寓有一拚了。
但是沈妗現在感受到了不是多舒服,而是耳邊的寂寞。
尤其一條馬路開外的住宅區,表炮齊鳴,闔家團圓,對比之下,沈妗自己,簡直不要太淒慘。
想到自己曾經的家,沈妗就忍不住想流眼淚。
是不是她上輩子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懲罰她?
老實講,直到現在,沈妗都接受不了沈父已經變成植物人的事實。
沉思間,病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
沈妗聽見了動靜,卻沒有回頭,隻維持著原狀不動。
隻輕聲說道,“我沒事了,不用再測量體溫了。”
之前暈倒還伴隨著發熱,整整高燒了一整晚,每天這個時間,護士都會進來給她測量體溫。
但是沈妗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已經痊愈了。
不過她的話音落下,卻無人回應。
仿佛石沉大海一樣。
沈妗沒聽見有人回應,終於覺得不對勁。
她抬頭,從落地窗裏看過去,就見自己的身後,哪裏是護士,而是赫然佇立著一抹高大的人影。
對方似乎也在看她,四目相對,頓時有種莫名的情愫從心髒蔓延到四肢。
“陸少不回去陪家人嗎?”
沉寂片刻,沈妗選擇主動開口。
陸驍麵不改色關上門,“怎麼,不想看到我?”
沈妗眨了眨眼,接二連三的哭泣,讓她的眼
睛都有些腫脹。
“那晚打電話給你,沒有給你添什麼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