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些看熱鬧的,見雲秋梧說話有理有據,言之鑿鑿的樣子,看法一下又變了。
這走官配的,就是沒有那一紙關係證明文書,也是正兒八經的夫夫關係,再次也是個有名分的小侍,根本不可能是和野男人廝混,從來就沒這樣的說法。
有的人腦子轉的快,馬上就明白了自己是被人耍了,被誤導了,火力立馬對準罪魁禍首雲夏桐。
“你這哥兒上下嘴皮子一碰,怎麼張口就亂說呢,你哥也是個哥兒,他不要名聲的嗎?”
“你不認你哥夫,也沒必要把人誣陷成個野男人吧,你們一家人,是兄弟,你哥要是跟了野男人,你的名聲能好聽到哪裏去?”
“我看這兩兄弟的關係肯定有貓膩,指不定不是爹,要不就不是一個娘,不然咋有造謠誹謗自己哥哥的弟弟。”
……
雲夏桐那點陰暗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都給人給戳穿得一幹二淨,頓時臉漲得通紅。
“對不住啊,梧哥兒,是我誤會了。”
雲夏桐剛不情不願地說了這麼一句,忽然又故作疑惑地道:“可是梧哥兒,你當初離開家的時候,都不和家裏人說一聲,自己偷偷摸摸地就跑了,爹娘都氣壞了,以為你是跟野男人私奔去了,之前你不是和一個貨郎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嗎?”
一盆髒水又潑在了雲秋梧頭上。
輿論的方向又轉變了,某些人看雲秋梧的眼光又是異樣的了。
一個哥兒,無論是出嫁前,還是出嫁後,都應當潔身自愛,自覺地和漢子保持距離。
難怪弟弟先前會一上來就一口一個野男人,原來哥哥不是好東西,沒出嫁的時候,和個貨郎勾搭上了,這要是哪天鬼迷心竅,收拾東西背著家裏人跟貨郎跑了 ,三書六禮,啥都不要,可不就是自願跟著野男人跑的嗎?
雲秋梧氣憤不已,身子直發顫。
桐哥兒好厲害的一張嘴,無中生有,捏造謠言,這是存心要毀了他的名聲。
要是以前,雲秋梧覺得名聲沒了也就沒了,反正他也沒什麼好名聲。
可現在不一樣,他是陸大哥的夫郎了,他的名聲不好,是會連累到陸大哥的。
尤其是有關自己是否清白這一點上,是萬不能落人口舌的,不然陸大哥成什麼了。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你自己和貨郎不清不楚的,你還收了貨郎的帕子。”
雲秋梧是親眼看到的,還不止一次兩次。
於雲夏桐而言,這是一種為自己謀好處的手段,仗著自己長的還可以,隻要稍微地對某個漢子釋放一些曖昧的好意,把漢子迷得暈頭轉向以後,就可以借機要些好處,比如一些好看的發簪首飾,好吃的好喝的。
比起勾搭同村的漢子,勾搭貨郎是上上之選。
因為貨郎走南闖北,是要到處做生意賣東西的,一般不會在一個地方呆太久,等貨郎一走,關係自然就斷了,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和貨郎有過一段過去。
雲夏桐自認為行事隱蔽,除了天知地知,就隻有他和貨郎知道。
實則不然,雲秋梧天天在外幹活兒,撞上過那麼幾次。
隻是雲秋梧知道這是不光彩的事情,說出來了對雲夏桐的名聲不好,他再討厭雲夏桐,也沒想要敗壞對方的名聲。
誰知雲夏桐如今紅口白牙地誣陷他,把自己做過的見不得人的勾當栽贓給他。
雲夏桐有些慌亂。
該死,梧哥兒怎麼會知道 ,他什麼時候看到的?
“你才是胡說八道,梧哥兒,我知道我們不是一個娘,我娘是後進門的,所以你對我有意見,但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吧,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汙蔑我,我還在說親呢。”
雲夏桐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紅著眼眶,泫然欲泣。
他的容貌比起好多鄉下哥兒都要好上三分,這麼一裝,倒真有幾分梨花帶雨的樣子。
人都是偏向自認為的弱勢群體的,很多時候還看臉,雖然基本上沒幾個會承認,但事實的確是如此,是以在一個好看的卻可憐的哥兒和一個醜陋的,看起來凶巴巴的哥兒之間,很多人都忍不住同情起前者來,覺得他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甚至還有自詡正義的人士站出來要為雲夏桐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