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忍不住朗聲一笑。
龔老板:“……”
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他先看看陸遠,又看看低著頭的雲秋梧,先前的信誓旦旦不知不覺間底氣就沒那麼足了。
難道陸老弟說的還真是實話,他自己的確是猜錯了?
“陸老弟,真是你做的不成?不是弟夫郎的手藝?”
龔老板指指還剩大半的冷鍋串串。
剩下的那些冷鍋串串龔老板是要帶回家給夫郎的,他是個疼夫郎的,有什麼好吃的,不會忘了給自家夫郎帶一份。
這次點頭的是雲秋梧。
“龔大哥,冷鍋串串真的是陸大哥做的,我做不來的。”
無緣無故的,龔老板並不覺得雲秋梧會說謊騙他,亦或是陸遠閑著沒事幹了,和自己的夫郎合起夥來糊弄他。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陸遠先前真的是實話實說,可他沒信。
“可以啊,陸老弟,認識你快三年了,還是頭一次知道你有這麼好的手藝,以前怎麼還藏著掖著啊。”
龔老板也實在是個妙人,尷尬了一秒鍾後,立馬就恢複了平常心,拍著陸遠的肩膀,和他嘻嘻哈哈的。
陸遠也不是個愛計較的,當下便道:“龔大哥你自己也沒問過啊。”
龔老板哈哈大笑,“說得也是。”
“我說陸老弟,你有這手藝,大可以開個店,幹一番事業,這做獵戶,自在是自在,到底還是危險了些。”
頓了頓,龔老板壓低聲音道:“尤其你現在不比以前了,不是一個人過了,是有夫郎的人了,將來弟夫郎再生兩個孩子,這人生就美滿了,你得多為家人想想。”
龔老板是真心實意把陸遠當朋友看的,不然不會說出這麼一番掏心掏肺的話,旁人都隻看得到當獵戶有多好多好,有收獲的時候不愁肉吃,不用在地裏刨食。
可獵戶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比莊稼人高多了,種地的,一年到頭,種個十幾二十年,能有幾次遇見熊瞎子之類的野獸。
以前龔老板是不知道陸遠有一手好廚藝,再者是陸遠自己喜歡,所以沒說什麼。
但現在,龔老板覺得陸遠既然有一技之長,何必浪費,弄家自己的店賣些吃的,風不吹日不曬雨不淋的,不比在山裏風餐露宿的打獵強多了,還能多陪陪家裏人。
當然,也就是眼前的這個陸遠是換了芯子的,以前的陸遠確實是廚藝不咋地,不然龔老板是斷不可能說出今日這番話的。
陸遠拱拱手,“先借龔大哥吉言了,我和夫郎今兒頭一次做買賣,以後少不得要龔大哥照拂了。”
聞言龔老板“嘿”了一聲。
“陸老弟,你可以啊,生意都做上了,這腦瓜子,怪靈光的,在哪個位置開的店,明兒我給送賀禮去。”
逢人開店,有交情的,是有送賀禮的說法的,當然了,並不是硬性要求,全看送禮的人願不願意,覺得交情有沒有到那個的份上,到了就送,不到就不送。
龔老板願意送開業賀禮,由此可見,在他心中,陸遠或者說原主是值得他送禮的。
陸遠擺擺手,“可別,現在是擺攤賣,沒店麵,先這麼賣著,看生意能不能做起來,要是能做起來就做,做不起來再另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