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五月十七這一天,上午出完攤賣完冷鍋串串後,陸遠和雲秋梧總算可以暫時鬆快一下,不用忙著明天的出攤準備工作了,因為明天十八,不出攤,要到王山家吃酒席幫忙去。

第二天,陸遠特地換了一身最新最體麵的衣裳,他剛換好衣裳出房間,迎麵就碰上了雲秋梧。

他今日穿的是深藍色的衣裳,雲秋梧穿的是天青色的衣裳,顏色一深一淺,都是同一種色調,倒有幾分情侶裝的感覺。

雲秋梧抬頭,對上陸遠滿含笑意的眼睛,感覺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

他知道陸大哥一向生得英朗,今天好像更好看一些。

“陸大哥,你的頭發,這裏還有。”

雲秋梧伸手指了指。

陸遠在頭上摸了一把,果然在腦後摸到了一縷還沒有被束起來的頭發,不禁搖了搖頭 ,神色有些苦惱。

說起來穿越之後,最讓他煩惱的就是這一頭長發了。

頭發長,洗起來麻煩也就算了,每天都要束發是最麻煩的,因為陸遠總是會遺落一些頭發,沒法一次性全部都束起來,因此就顯得有些不規整。

往往是後來發現後又把頭發給強行塞進去,從表麵上,好像還挺可以的樣子,其實內裏是一團亂,每次解開頭發的時候,總是會扯到頭發,掉頭發。

那種頭發硬生生從頭上扯下來的感覺讓陸遠頭皮都在發麻。

陸遠留了二十多年的短發,夏天的時候還喜歡留寸頭,當然是習慣不了長發的,有好幾次,他都想拿把剪刀哢嚓一下把頭發給剪短,但想想還是算了。

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損傷不得,無緣無故的,就因為他不習慣,嫌麻煩就把頭發給剪短,指不定會被人認為是精神失常導致的行為狂悖。

改變不了環境的時候,就隻能調整自己去適應環境,陸遠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索性就把長發給留著了。

“陸大哥,我替你束發吧。”

雲秋梧大概是從陸遠的神色中猜到了他是在苦惱什麼。

想著兩人既然是夫夫,當夫郎的,給自己的夫君束發好像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沒什麼毛病,所以就說出來了。

雲秋梧之所以會主動這麼說,來源於他和陸遠相處下來,陸遠對他的嗬護,給了他想要和他一起過日子的安心的感覺,他也知道陸遠的性子是溫和溫厚,某些時候甚至是溫柔的,覺得大概率陸遠不會拒絕他。

如果陸遠一直對他冷漠以待,視他為無物,雲秋梧必然是不敢主動靠近的。

“那麻煩梧哥兒了。”

想著等會兒是要去吃席的,頭發不束好不像個樣子,陸遠笑著答應下來。

“沒有。”雲秋梧小聲道。

進屋後,雲秋梧先替陸遠把頭發給解了下來,隨即拿起梳子,替他梳起頭發來。

不梳不知道,一梳才知道陸遠的頭發有多亂,頭發都纏在一起了,還不止一處兩處。

“陸大哥,你……”

雲秋梧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每天都見到陸大哥,從沒發現他的頭發有不對過,誰知是藏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