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雲大海又遺忘了他親口說過的嫁出去的哥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是死是活都和雲家沒什麼關係,隻因為雲秋梧身上有利可圖,所以他又要認雲秋梧這個兒子了。
如果境遇調轉,不是霍氏上陸家打秋風要錢,而是雲秋梧回雲家求助,雲大海絕對不會認雲秋梧這個兒子,一句“你是陸家的夫郎”就把人給打發了。
霍氏又道:“我估摸著梧哥兒心裏有怨呢,當初他走的時候,我們沒給他置辦什麼嫁妝,沒給他多少體麵,怕是讓陸家那邊看輕了,聽說那個陸家漢子是個不孝順的,肯定是他帶壞了梧哥兒,梧哥兒他以前在家的時候,一直都是聽話懂事得很,現在嫁了人反倒是和我們不親近了。”
雲大海嗤笑一聲,“嫁妝,要個屁的嫁妝,給出去了都是陸家的,白白送給陸家,多不值當,村裏其他哥兒出嫁也沒多少嫁妝,不還是嫁了,有那個錢置辦嫁妝,還不如給金寶他們買紙筆。”
在雲大海心裏,一個嫁出去的哥兒怎麼能和將來要傳宗接代,還要讀書光耀門楣的雲金寶兩兄弟相比,別說是雲秋梧這個基本上從來沒有正眼看過的哥兒了,就是雲夏桐,也是不能比的。
“那陸家小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聽人說過,再怎麼說,我也是他嶽父,他一個當哥婿的,娶了我雲家的哥兒,見了我這個嶽父,還不是隻有端茶敬酒的份,哪天我去會會他,梧哥兒到底是指望不上的,隻要哥婿點頭就行 。”
雲大海覺得當家做主的肯定是陸遠,哪有漢子不當家,讓夫郎當家的,像什麼樣子,錢當然要攥在自己手裏,讓夫郎當家,指不定家裏的錢都給敗光了。
霍氏瞧著雲大海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禁撇了撇嘴 。
她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那陸家漢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是雲大海能對付得了的嗎?
要真是有心,要真的是尊敬雲大海這個嶽父,早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上門孝敬了,連補辦喜宴辦酒席的時候都沒通知雲大海,可見從來就沒想過要和雲大海這個嶽父有往來,也不知道雲大海哪裏來的自信。
要不是實在借不到錢了,她娘家那邊能借的親戚朋友都借了,村裏也找不到願意借錢的人,她才犯不著上趕著去看雲秋梧那個白眼狼的臉色呢,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這種滋味不好受。
以前她就看出來了 ,雲秋梧那個哥兒就不是個孝順的,果不其然,狼心狗肺,一嫁了人就自以為找到了靠山,翻臉不認人了。
不過霍氏沒有說出來,去觸雲大海的黴頭,不然自己又要遭埋怨了,還是等雲大海自己去撞南牆,他才知道厲害。
回來的路上,霍氏在心裏已經打算好了,好在她還生了個哥兒,桐哥兒今年十六歲,聰明伶俐,又生得標致好看,隻要桐哥兒能說一門好親事,彩禮錢就能多收些,起碼也得五兩銀子,少了五兩銀子別想娶桐哥兒,桐哥兒哪像個村裏的哥兒,走出去比那鎮上的哥兒也不差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