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不緊不慢地把嘴裏的紅薯咽了下去,悠悠道:“我就是吃了,怎麼了?”
雲秋梧臉頰更鼓了,氣哼哼地將頭轉到一邊去,不理人了。
好氣喔,夫君好可惡,搶了他的紅薯還不認錯,還有理了。
陸遠看得心癢癢,想要上手捏一下小夫郎看著就軟乎乎的臉蛋,然而他沒捏到,雲秋梧躲開了。
“哼。”
從這一聲“哼”中不難聽出雲秋梧此時的怨念,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肯分給陸遠。
陸遠沉沉地歎了口氣,“原來在夫郎心中,我還不如一個紅薯,唉,可憐呐。”
明明雲秋梧也知道陸遠是裝的,但一聽陸遠這失落的語氣,就是受不了,轉身撲過去,主動把剩下的紅薯往陸遠麵前送,喂到他嘴邊,很是大方地道:“沒有,給你給你都給你,夫君你把這個紅薯都吃了也沒關係的。”
夫君才不可憐呢,不就是個紅薯嗎?哪能和夫君比。
陸遠隻覺得心間一片滾燙熾熱,小夫郎捧到自己麵前的,哪裏隻是一個紅薯 ,分明是他自己的一顆真心,毫無保留地都給他了。
“你自己吃,紅薯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陸遠這會兒良心發現了,像是個人,收斂了那點惡趣味,在絕無僅有的真誠麵前,沒有人會舍得用謊言去捉弄,哪怕是無關緊要,無傷大雅的玩笑之語。
別人舍不舍得不知道,陸遠是舍不得的。
“真的不要?”
雲秋梧歪著腦袋,烏黑的眼睛眨巴著
陸遠搖頭,“真的,我的口味你知道的。”
“好吧。”
雲秋梧自己吃起紅薯來,眼睛彎彎的,好像吃到了什麼稀奇的山珍海味一樣。
見雲秋梧這麼喜歡吃紅薯,陸遠忽然想到一種吃食,用紅薯做原材料的吃食。
“我們做些紅薯幹吧,梧寶。”陸遠提議道。
“紅薯幹?那是什麼啊?”雲秋梧好奇地問道。
不等陸遠回答,雲秋梧又道:“好啊,就做紅薯幹。”
雖然不知道紅薯幹是什麼,但他相信夫君,而且名字叫紅薯幹哎,一聽就和紅薯有關係,絕對是好吃的。
陸遠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但還是感到有些好笑,沒忍住在雲秋梧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幾把,把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給揉得略微淩亂。
“你啊你,這麼喜歡吃紅薯,怕不是個紅薯精。”
雲秋梧瞥了陸遠一眼,不客氣的拍了拍擱在自己腦袋上的那隻大手,“我不是紅薯精,我是個人。”
陸遠心想,怎麼不是紅薯精呢,小夫郎和紅薯一樣,都甜甜的,尤其是吃起來的時候,最是香甜不過了。
不過這話陸遠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他要是說出來,多半要把自家小夫郎給惹惱,心裏想想也就是了,不逞口舌之快。
然而雲秋梧也不是那麼傻的,他雖然腦子有時候有些迷迷糊糊的,但有時候聰明著呢,關鍵是他了解陸遠,從陸遠的神色中就能大概猜到陸遠在想些什麼,沒好氣地白了陸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