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花你這算什麼早起,動作快點兒!帶你去吃餛飩了!”
我還在門廳換鞋,就聽見外邊兒安德魯對著我一通亂喊,推門出去才發現他們三人居然都在,葉一菲推著她那輛自行車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眼神裏全是看戲的味道。
安德魯對著楚亦說:“楚亦,你載她。”
楚亦睨了我一眼,聲音依舊很冷,“我瘋了嗎。”說著腳踩踏板走了。
安德魯訕訕地衝我一笑,拍拍後座,“上來,我帶你。”
我謝絕了好幾遍最後還是被安德魯硬拽上了車,而我坐上之後,整個人就僵硬的不聽使喚,隻死死抓著安德魯的校服緊張到冒汗。安德魯騎得很快,不消一會兒就追上了楚亦他倆,而我在他的這種速度之下,顯先背過氣去。
“小花花你掐我肉了!”
“小花花你別往死裏頭掐呀!”
我剛想鬆開手,眼角餘光就瞥見一輛加長的公交車從我後側方駛來,我腦中“轟”的一聲,臉色灰白,忙不迭的大喊:“停車!停車!停車!”
安德魯不曉得我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管不顧的加快著速度,直到我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進他耳朵裏,他才停下來回頭看我。
我僵直著從車上下來,低著頭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樣子,“我,我去坐公交車,你們走吧。” 顫抖的聲音從我嘴裏發出來,我不敢抬頭看他們的神色,慌亂的轉身去找公交站台。
葉一菲看著我落荒而逃像是完全就在意料之中,一雙眼睛裏流露出洋洋得意的自信,“我就跟你們說她坐不了自行車的。”
安德魯神色不安的看著我走遠的背影,有點著急的問葉一菲:“為什麼?你告訴我們啊。”
葉一菲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葉一朵的親媽就是在她小時候騎著自行車載她出去,結果被一輛大貨車撞了才死的,後來她就再也碰不了自行車了。”
安德魯愣了一下,疑惑的盯著她追問:“你和小花花不是親姐妹啊?”
葉一菲的語氣仍舊帶著幾分不屑:“我媽要不是嫁給我現在的爸,誰願意和她這個呆呆傻傻的做姐妹啊。”
楚亦眉頭微皺,目光沉沉的掃了她一眼,而安德魯的臉色也變了變,口氣再不同之前的友善:“看你長得挺漂亮的,說的話倒是一點都不漂亮!”
那一天,我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倒了血黴。坐錯站不說,好不容易趕到學校還遲到了十幾分鍾,被守在門口的羅淺淺她爸一頓訓,作業沒抄成,又被蔡智驍抓了個正著,二話不說直接就把我扔進了辦公室吼了好幾分鍾,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我正被訓得起勁,楚亦還來了,居然還站在我邊上,對著一臉凶煞的蔡智驍說:“蔡老師,您找我。”
“啊,是楚亦同學來了,” 蔡智驍突然一改剛才的疾言厲色,口氣也跟著切換,“我找你過來呀就是想讓你看看這道題,”他說著拿出那天的摸底測試卷子,指著一道打了紅叉的選擇題問他:“這題的題型和後麵一道大題是一樣的解法,你這後麵答的我看著非常精彩,這題怎麼答錯了?”
我和楚亦同時傾身去看,他看的是題,而我好奇他的分數,結果不看還好,一看簡直心肌梗塞。
楚亦言簡意賅:“我筆誤。”
這是我求學至今聽到的最屌炸的回答,我難受的捶了捶心髒,一張是楚亦差2分就滿分的卷子,一張是我還差2分才及格的卷子,蔡智驍的臉臭的幾乎要生吞活剝了我。他又一把抽出我的試卷拍在我倆麵前,嚴厲的吼著:“葉一朵同學,你上學遲到!作業不完成!考試不及格!還頂撞老師!你說你還要給我製造多少驚喜!我教書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碰到過像你這麼頑劣的學生!還是女學生!就憑你這樣的學習態度當初考什麼XJ!能不能好好向你身邊的楚亦同學學習一下,多學習多請教,”說著就把我往楚亦那邊推了推,有一刻,我聽著蔡智驍這樣毫無保留的羅列我的罪狀深感無力,直感覺靈魂要出竅,以至於他這一推,我右腳踩著左腳,重心直接歪了過去,眼看著就要撲地上。不想楚亦長手一伸,摟著我的腰把我扶了個正,他手臂上的溫度就這樣隔著我棉麻材質的校服傳過來,我的臉不禁有些紅,還在猶豫要不要說聲謝謝時,蔡智驍的聲音又追了過來:“多靠攏!你才能變好變優秀!看你現在這樣的表現,我看有必要找你的父母過來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