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安德魯很暴躁(1 / 2)

我們仨的表情,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我的表情,從進醫院時的沉重到離開時的更沉重,明顯的得到了升華,而安德魯和楚亦則隻能用“臭”來形容,說不上誰比誰更臭,反正難看的我愣是沒敢吱聲。

去停車場的路上,我把髒的一塌糊塗的外套扔進了垃圾桶,眼前仿佛還是剛剛陶秀綺追出來道歉的傷心模樣,可憐天下父母心,而她的兒子十幾分鍾前還在大聲質疑這個母親對他的感情。

楚亦脫下身上的黑色衛衣遞過來,“穿上。”

看著他遞過來的外套,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情緒被帶動著低落下來,“我身上髒,還有股味兒。”

“洗幹淨還我。”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一把接過衣服就往頭上套,嘴角邊浮起來的那點笑意卻是不敢泄露半分。

安德魯從醫院出來後就沒說過一個字,臉上掛了彩,看著我的目光倒還算有溫度,我支吾了半天,對倆人道歉:“對不起啊,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說要來了。”

“我就說不來,來個什麼勁呢,看清那小子德性沒有,橫豎就認為是我們害了他老子。要不是看在阿姨的麵子上,我早還手了,現在倒好,好心好意來了還挨一頓揍。”說著安德魯狠狠白了我一眼,頓時火冒三丈,“還有你!東西砸過來怎麼也不知道躲開呢!等著我們替你挨啊!不是上次才跟你說碰到危險站到我們後邊兒來嗎!往上衝什麼呀!我需要你救我嗎!你可真行!”

他連珠炮彈的一通數落,把我心裏那點別扭說的一幹二淨,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討好得道:“是是是,你說的對,我錯了還不行嗎,走走走,說好回去給你泡咖啡呢。”

安德魯歪著嘴角哼哼,對著已經走開幾步的楚亦喊道:“我不管啊大王,你媳婦兒都把我折騰成這樣了,你要好好給我補唔……”

我費勁的跳起來去捂他的嘴,拉著他去追楚亦,忍不住吐槽:“能不能別老把媳婦兒掛嘴上,我還未成年呢。”

安德魯笑著扒開我的手,“這親事是你媽給你定下的,你跟我說沒用啊。”

我:……

車行一半,安德魯接到隊友的電話讓他去體育中心集合,我趕在他下車前拉住他,“你不回家收拾收拾擦點藥嗎?”

安德魯滿不在乎的“嘖”了一聲,指著臉上的傷說這是能顯擺他“善良”的紋身,得再留會兒。

我心說你有病吧,卻攔不住他大搖大擺衝下車的動作。

葉一菲對我們的去向很好奇,無奈家裏隻剩下一問三不知的魯姨,她拐著彎的套話也沒問出個所以然,正巧趕上我們進門,看到的就是魯姨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我沒有遮掩自己髒兮兮的樣子,魯姨見狀哎呀了一聲,跑到我身邊著急的問,“一朵這是怎麼了?”

葉一菲對我的鬼模樣很是高興,但這歡喜的神色並沒有維持多久,目光所及是楚亦的外套正醒目的穿在我身上,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絕倫。

我沒有給她向我發作的機會,在魯姨倍感關懷的眼神中匆匆上樓,一頭鑽進浴室好好把自己洗了個幹淨,連牙都沒放過,橫豎刷了2遍才把一直堵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的惡心感揮去。

我頂著濕漉漉的頭發一出來,就看見楚亦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微垂著頭,低斂了眉眼不知在想什麼,聽到動靜,抬眼朝我看了過來。

就這樣互相對視了幾秒,然後熟悉的低冷嗓音響了起來,“過來。”

我狐疑的走近幾步,瞧見他手裏拿著一盒藥膏,細長好看的手指快速的擰開小蓋,拿起茶幾上的一根棉簽從瓶口處擠出來一小坨淺棕黃色的軟膏,頭也不抬地說:“坐。”

我想當然的以為他是要我幫他塗藥,就把毛巾從前往後裹住還在濕噠噠滴著水的頭發,在腦後隨意打了個結,一副八路軍的扮相挪到了他邊上的位置。

我低頭看了眼藥盒,“你也被木杉打到了嗎?”目光在寫著清熱解毒、止痛、生肌、用於各種燒、燙、灼傷的字眼上流連忘返。

直到臉上傳來一絲清涼又混著微不足道的刺痛感時,我倏然轉回頭,看到的是他近在咫尺的臉。這麼近的距離,我甚至能清楚地聞到他身上沐浴後的清冽氣息,低領的白色長T下,線條從下頷、脖頸蜿蜒至隱約可見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