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黃(1 / 2)

等我回過神,他早已出了房間。我低頭看了會兒自己的掌心,回想著上一刻讓我臉紅心跳的一幕。盡管在這之前,我和他就拉過手,隻不過那時候的腦子裏隻剩下“逃命”,愣是沒意識到人家那手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想摸一摸想牽一牽的,我占了別人眼中所謂的便宜卻還想不起那時的感覺。可這次不同,那人的體溫仿佛在我的手掌上留下了烙印,持續不斷的提醒著我剛剛的不知羞臊。我懊喪的捂住臉,可那點紅潮還是從指縫間漏了出來。

楚亦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重新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那邊接的很快,一個年輕男人懶懶散散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

“厲哥,我是楚亦,幫我個忙。”

坐回書桌,我看了眼桌上的時間,緊接著挨千刀的滋味就上了頭。習題本和練習卷在麵前堆了一小摞,我顧不上歎息,就去找手機,碎渣渣的屏幕上微信提示占了十幾條,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手指剛想點開某人發過來的解析圖片,目光卻不受控製的往下瞄了一眼,是老黃,內容很短,以至於我不用點開就讀完了全部:我明天14:35飛H市。

我來來回回讀了好幾遍,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眼花才作罷。我扶額冥思苦想自己電話裏到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居然讓老黃真的要從北京殺過來。我點開對話框,輸入:你確定要這麼興師動眾嗎?

發完等了半天也沒動靜,我長籲短歎的點開那些解析逐一轉發給羅淺淺,才從那摞習題本中抽出數學卷子認真做起來。

這一熬就熬到了快1點,連每天聒噪的班級群都安靜了,老黃還是屁都沒回一個。我異常清醒的爬上了床,閉著眼醞釀睡意,卻發現根本睡不著。更要命的是,外麵開始疾風驟雨,屋內的安靜更加放大了滂沱的水聲,我心裏一陣哀嚎,拉高被子蒙住了頭,直到淩晨3點才有了幾分困意睡了過去。一個接一個的夢裏,不是老黃追著我讓我背單詞就是楚亦拉著我漫無目的的狂奔,簡直苦不堪言。

6點鬧鍾響地熱烈又準時,我第一次對鬧鍾的敬業心生好感而沒有嫌棄。

天灰青泛著暗,雨也還沒有停,淅瀝瀝的繼續下著。我收拾好下樓,發現柴叔居然等在客廳,這才想起來昨晚在楚亦威逼之下答應的事。

柴叔聽到動靜轉頭看過來,“早啊一朵。”

我笑了笑,走下最後幾級台階,“柴叔早,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柴叔露出慣常的親切笑容,可這會兒在我眼裏,總覺得柴叔這笑笑出了好幾個意思,可偏偏除了他說的字麵上的意思,其他的我又抓不住什麼。

我看著柴叔拿起車鑰匙,心裏打著退堂鼓,“柴叔,我真沒必要上醫院去。”

柴叔看我皺著一臉,更是想笑,嘴上安慰我:“還是檢查一下放心,我都聯係好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我掙紮著要不要上樓去找那個人軟磨硬泡下,許是我的表情太過生動,柴叔一眼就看了個明白,“小亦5點多就出門了,要不你打電話再問問他?”

我凝固了好幾秒, 挺納悶的問道:“他怎麼走這麼早。”

柴叔隻是搖頭,往外走了幾步,“不清楚,我剛好到,就打了個照麵。”

沒趕上早高峰,柴叔一路疾馳,車裏開了些暖氣,上車沒一會兒我就有些昏昏欲睡。

等綠燈的時候,柴叔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我整個人縮在寬大的校服裏,隻差沒個帽子來把自己遮嚴實。

“昨天又學的挺晚的吧,看你一大早精神就不太好,等檢查完了好好吃個早餐。”

我半眯著眼看著窗外逐漸熱鬧起來的人間煙火氣,自嘲著說:“柴叔,您帶我去了好幾次醫院了,我好像都沒謝過您。”

柴叔沒有否認,騰出了隻手朝我擺了擺:“跟柴叔客氣什麼,都當自己孩子看。我啊就看你們一個個熬夜學習,也知道這三年都得咬著牙過,父母心疼也隻能擱心裏邊兒了。”

我皺著眉,聲音透著懶,一臉麻木地反駁:“楚亦不熬夜,他天天早睡。”

柴叔被我的語氣弄得哭笑不得,呃了半天也沒呃出個所以。

到了醫院,醫生仔細給我做了檢查,確認沒有傷到筋骨和內傷後,又親自把我那幾處破皮進行了消毒清理,囑咐了我一些注意事項。

回學校的路上,我在車裏吃了一頓奢侈又精致的早餐,柴叔把車停在校門口的時候,連早自習都還沒開始。

從昨夜下到今天的雨實在太大,連教學樓的走廊地麵都濕的一塌糊塗。我衝進教室的時候,裏麵整個雞飛狗跳,作業本和試卷各種亂飛,誰說話都像在吼。

“班長呢,班長你物理卷子最後一題寫了嗎?”

“英語課代表來了嗎,我這些閱讀理解還空著等標準答案呢!”

“超人你這公式是不是寫錯了,溶質的質量分數是這樣嗎,你他媽的到底在做數學還是化學啊!”

“哎!英語課代表來了!”

也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好幾個人“嗖”地衝到了我座位邊上,圍的水泄不通。

我費勁的從書包裏掏出英語的本子和試卷,沒一秒就被人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