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之碰撞(2 / 2)

彭飛來到牆角,果然沒發現什麼異狀,自言自語說,“外麵那麼冷,不如就在這裏小便吧,反正也不會有人發現。”

黑衣人一聽,恨不得馬上跳起來,指著彭飛的鼻子大罵三天三夜,你究竟懶成什麼樣子,到底有沒有丁點的羞恥心,你媽媽難道沒教過你上廁所?

黑衣人猶豫再三,聽見彭飛解褲子的悉索聲,黑衣人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彭飛,奪路而逃。

隻聽見彭飛那讓人恨得牙癢的笑聲,“哪裏走!”一隻手如蛇般纏住了黑衣人的手臂,這一招雖然比不上鼎鼎大名的金蛇纏絲手,但對付這等蟊賊綽綽有餘。

黑衣人使勁一振,振之不脫,仿佛真是被條力大無窮的巨蟒纏住一樣。

此時就算黑衣人再笨也知道自己被彭飛捉弄了。

黑衣人粗著嗓子道:“尊敬的朋友,我並沒有從你這裏得到什麼東西,請放我走吧。”

“沒有?你懷裏鼓囊囊的是什麼?”彭飛不信,伸手探去。他可保不準保羅的櫃子裏有

什麼物件,萬一丟失可不好交代。

黑衣人這一驚非同小可,手腕一翻,一柄獸骨匕首亮了出來,朝彭飛臉上紮去。彭飛手

臂一收一放,黑衣人整個人向後摔去。

“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當盜賊?”彭飛冷冷一笑,手一舉,亮出一塊布來。

黑衣人如遭雷擊,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摟著身子,轉頭就走。

彭飛愕然,怎麼是女人的聲音,因此沒有阻攔她。

彭飛低頭看著那塊布,腦子裏溫斯特的記憶浮現出來,描畫著一種物品的輪廓,最後怔怔地想:“這……這不會是她的裹胸布吧?”

下意識地放到鼻前一嗅,布上散發出一股少女的幽香。

彭飛嗓子發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沒出息。

他很爽快地將之歸結成是溫斯特的原因。

屋內的人被哭聲吵醒了,等兩個老頭睡眼惺忪地出來的時候,發現少女朱莉安穿著睡衣坐在地上抹淚,連忙問她發生什麼事,朱莉安說她沒點蠟燭,摸黑撞到椅子上,疼得哭起來。

彭飛藏在門後側耳傾聽,聽到這裏,不禁也鬆口氣,既然她不打算吐露真相,那麼自己也樂得裝聾作啞,畢竟這件事頗為尷尬,想想剛才的事,臉上不覺也有些發燒。

兩個老人聽了少女哭訴,又好氣又好笑,老休斯安慰說,等明天少爺出關,讓他給你抹點藥,再推拿一下,肯定好得快。我這把老骨頭受傷,也很快好了。保羅附和他的意見,說自己多年的腰疼,也是溫斯特少爺治好的,隻是用掌往自己腰椎骨上一拍,錯位的骨節就嚴絲合縫地回位了,再吃幾劑藥,就全好了,現在幹什麼活都不怕。

要知道一個人行走江湖,難免刀槍棍棒,磕擦碰傷,若在城中還好,若在荒山野郊,去哪裏尋郎中問診,等找到郎中,恐怕一口氣也隻剩得半口氣了,因此江湖人總得懂一點跌打正骨的知識,以作防身之用。再者中醫和內功有相通之處,無論是經脈還是穴道,或者湯藥、靈丹,都有殊途同歸之妙,最著名的神醫往往自己也是武林高手。彭飛自然也具備這方麵的知識。

朱莉安睜大了眼睛,沒看出兩個老人是撒謊,難道這個混蛋溫斯特居然還是一名藥劑師?兩個老人並沒有意識到懂得藥劑是多驚人的事,這不單要有過人的天賦,還需要藥劑傳承,辨識植物的知識,高昂的試驗經費等等。

手法比盜賊還快(想到這裏的時候,朱莉安耳根都紅了,暗暗咒罵混蛋溫斯特),耳目比刺客還靈敏,一劍瞬殺一星劍士,還懂得用藥劑療傷。這是個什麼樣的人,朱莉安發現自己完全琢磨不透。

彭飛躲在門背後聽了明白,原來這少女是今天剛被收留的,她要來找什麼呢?

他的目光停留在桌上一件物事上,臉上一熱,心想這東西肯定不能留著,否則會被人疑心是色中惡鬼了,但也不能丟棄,誰證明你丟掉了呢,說不定還會認為你收藏起來了,沒人的時候拿出來欣賞一番(溫斯特的記憶裏有一類人專門竊取女人的裹胸來滿足變態的嗜好),唯一的辦法是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