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行的目的圓滿達成,牧師心情大好,安娜趁機請牧師為彭飛施療,牧師爽快地答應了,跟隨安娜去彭飛的房間。
在他們到來之前,一個人影久久地站在彭飛的床前,也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聽見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人影敏捷地鑽出窗外。
牧師並沒有對病患進行任何望聞問切的診斷,因為不管什麼病痛和傷勢,他們都千篇一律地使用同樣的技能。
安圖克為躺在床上的彭飛施展了一個初級治療術,充滿著神聖和仁慈的白光籠罩著彭飛的身體,但隻一會兒就被吸收幹淨了。安圖克皺皺眉頭,難道自己因為施展“偵測邪惡”次數太多,法力見底?他又否定地搖搖頭。
“便宜你小子了。”安圖克不想多耽擱時間,法杖一揮,一道乳白色的光柱從虛空而降,中級治療術,這也是他能掌握的最高等級的治療術。白光接觸到彭飛的身體,就像是被磁石吸引住了,源源不斷地朝身體裏輸送能量,彭飛的身體仿佛是不知疲倦的沙漠貪婪地吸收著每一滴水分,法力幾乎像脫韁野馬一樣失去控製,安圖克急忙切斷了法術與自己的聯係,臉色一沉,感覺法力耗損大半。
彭飛悠悠醒轉過來,一睜眼就看見床前一個灰白胡子的老者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安娜喜笑顏開:“溫斯特,還不快感謝安圖克大人,是他施術為你治療,否則你恐怕別想好那麼快。”
彭飛感到自己完全康複了,神清氣爽,全身似乎有用之不竭的氣力,心裏驚歎不已,這種治療術真是神奇,就算前世的江湖第一神醫李歸春恐怕也無法做到這一點。他不知道他的傷勢其實早已經痊愈了,之所以沒有蘇醒,是因為體內有一股他目前也沒發現的力量在自行運轉,與其說是昏迷,不如說是冬眠更合適。而牧師的治療術仿佛是水澆到了沸油裏,刺激身體做出某種反應,他因而清醒過來。
彭飛對牧師大為感激,深深地行了一個禮,“感謝你,尊敬的牧師大人。”
安圖克同樣把讓人恢複的功勞記在自己身上,一個昏迷臥床的人,眨眼就生龍活虎地跳起來,向自己行禮道謝,這是他施療生涯中也沒有過的。“也許這是耗費額外的法力的原因。”安圖克無法解釋早前的現象,隻能如此想。
本來一個劍士學徒不值得他折節下交,按照他往常的脾氣,最多鼻子裏哼一聲,然後轉身離去,他的壞脾氣也是導致他在教區處境不佳的原因之一。但現在他卻難得地擠出笑容,鬼使神差地說:“你大病初愈,多多休息。”說完這句話,他自己也有些意外,索性幹脆拍拍彭飛的肩膀,以示親近。如果被蘭帕德騎士看見,肯定會摔個大跟頭,拚命揉自己的眼睛。
等安圖克離去,彭飛還在感歎牧師的平易近人,他注意到牧師胸前的職業徽章上是一柄法杖的圖案,法杖上是兩顆星,況且牧師比其他職業者要少,更為可貴。據他所知,就算是一星職業者對待並非職業者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客氣可言,但這位牧師卻這麼和藹可親,其品德真是讓人肅然起敬。
安娜同樣詫異牧師的態度,雖然跟牧師接觸時間不長,但也體會到牧師的嚴厲和倨傲,而且從他的隨從敬畏小心的態度上,也可知牧師並非一個和善的人。
彭飛向安娜了解他昏迷後發生的事,當得知酒窖裏居然有個密室,裏麵還有一隻可怕的黑暗生物時,覺得艾金森的身份更神秘了。他還記得艾金森離去時的話,那隻黑暗生物是不是艾金森所說的要送給自己的“禮物”?兩人交談了一會,彭飛的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一聲。
安娜噗嗤一笑:“你看,我都忘記了你幾天沒吃東西了。”
“你肯定餓了,我去讓廚房做些湯飯。”安娜溫柔地對彭飛說。彭飛不禁一怔,在溫斯特的印象裏,這種語氣可是從沒有過的。看著彭飛受寵若驚的樣子(她是這樣認為的),安娜莞爾一笑,同時心裏也有些自責和辛酸,自己往日對他確實太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