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找魏德勝之前,陸放其實就已做好和談失敗的做法。
以他對魏德勝為人的了解,氣頭上的他,要讓他接受自己的條件,無異於與虎謀皮。
在得到拒絕的結果之後,陸放站了起來,卻不急著走。
陸放盯著魏德勝的雙目,問道:“那魏經理,你的意思是想怎麼解決?”
魏德勝也抬頭,盯著陸放的雙眼,說:“我的意思是,按程序走,我這邊會再找合適的施工隊!至於你們自己惹的屎,與我無關,你們自己擦!”
事已至此,陸放知道再多說無益,隻得歎了口氣,走出魏德勝的辦公室。
既然說不動魏德勝,那這事隻剩下一條解決路徑。
那就是陸放自己,將這個黑鍋牢牢背在背上。
免不了的是賠償,但賠多少,還要看回合同的量。
而對公司造成的損失,要用何種方式進行補償,甚至會不會因此被辭退?
陸放對此沒有把握。
當然還有一條路徑,那就是直接找上老板陶謀。
再怎麼講,那也是自己的世叔。
他能進入這公司,也是由此途徑。
隻要找到陶叔,講清楚前因後果,再誠懇地認上一個錯,相信大概率不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但陸放打從心底裏拒絕這種做法。
進公司走的就是老板路線,如果出了事,還走老板路線,那連他自己也會看自己不起。
他選擇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該有的責任,全都扛住!
至於之後的事情,那就再說吧。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況這事再怎麼鬧,也頂多是賠錢離職而已。
這樣的鍋,他相信還能擔得起。
陸放麵不改色,回到了小會議室裏。
程全正在位子上打盹,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被嚇得從睡夢中整個人彈了起來。
看到陸放,程全才恍然醒過來,舒了一口氣,又坐了下來。
陸放也拉了凳子坐過來,對程全說:“程老板,這事怪我,沒有了解清楚,就跟你簽了合同。但我詳細谘詢了法務和相關部門,這事並不合規程,所以合同隻能是作廢……”
既然讓四方工程轉正的止的並未達到,那隻能是讓他出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陸放現在能做的,是斟酌措辭,將自己的損失盡量減低。
可程全在社會上打混了這麼多年,哪是他幾句話就能忽悠掉的?
程全瞪大了雙眼,說:“合同是具有法律效應的,是你能說作廢就作廢的嗎?”
陸放舉手示意他冷靜,說:“程老板,你先冷靜下來。你翻開合同,仔細看看條款。我不會讓你白白作廢的,賠償額度的話,現在不就在跟你商量呢麼。”
聽到會按合同進行賠償,程全才按耐住激動的心,翻到合同後麵,細細看起來。
他抓著合同,將它推到陸放麵前,指著上麵違約賠償的那一項,說道:“哪!你看,這裏寫清楚了,甲方違約,若未產生耗材損失,按合同額的30%進行賠付……”
陸放沉吟了一下,說:“你這個施工承包合同,總額應當接近一百萬;按30%的話,應該三十萬左右。但我隻是公司的中層職員,我代公司來簽這個合同,在程序上並不合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