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善言辭,直播的時候除了感謝大家送的禮物很少說話,都是一首接一首的唱歌,每天直播三個小時,其它時間都用來練習新歌,幾年下來,她會唱的歌已經有好幾百首。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身的技能也被帶到夢中來,這個身體的嗓音也意外的好聽。
懷裏的孩子睜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墨塵地看著她,不論她怎麼哄,就是不閉眼睛。
安禾悅就一邊哼唱一邊輕輕在臥室內走動搖晃,好一會兒後,發現孩子已經睡了。
她動作很輕地將孩子放在床上,孩子身體剛擓上床,身體就像嬰兒在母體時一樣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這讓她心中一軟,又伸手輕輕在他背上輕輕拍了一會兒,見他熟睡,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將門關上。
她剛出去,蜷縮在床上的小人就不安地動了動,身體縮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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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禾悅將胡蘿卜切成沫,又將生菜切成小塊,將胡蘿卜沫放鍋裏和粥放在一起熬煮。
她去客廳將台風過境般的客廳收拾了一遍,滿地的玻璃碎片,有酒瓶的,有玻璃杯,有花瓶。
她心中一股無名之火熊熊燃燒。
明知道這是夢,她還是忍不住生氣。
家裏有那麼小的孩子在,居然將玻璃砸的滿地碎片,要是孩子不懂事,撿了一塊玻璃渣卡到喉嚨裏,那就完了!
如此不負責任的家長,既然沒做好生他的準備,那當初就不要生!
生而不養,那為何要生?
她自己就是孤兒,對那些生而不養
不負責任的父母深惡痛絕,此時看到這孩子,就如同看到自己在孤兒院裏孤單自卑的童年生活。
想到這裏她鼻子一酸,狠狠抹了把臉,將脆弱的情緒從心頭趕走。
他們不需要她,她也不需要父母,她才不需要呢,這些年她一個人過的不知道有多瀟灑。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多少個午夜夢回,她看著同學們跟爸媽撒嬌耍賴,她有多麼羨慕和渴望。
安禾悅仔仔細細的打掃,每個角落裏都打掃的一幹二淨,生怕有玻璃渣沒清掃幹淨,又怕吵了臥室裏的孩子睡覺,她的動作放得很輕。
好不容易都打掃幹淨,直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一陣暈眩。
她扶牆站了一會兒之後才好笑地想,這夢也忒真實了點,居然還有低血糖的反應。
等她將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準備去浴室洗個澡的時候,有人進來了。
來人是個近四十歲短頭發打扮很幹練的女性,正是夢裏女主的經紀人楊姐。
楊姐是有她家鑰匙的,所以沒按門鈴直接就進來了。
安禾悅見她拎了滿手的東西,立刻不好意思地伸手接過來:“很重吧,我來。不好意思,還麻煩你帶這麼多東西過來。”
楊姐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語氣不好地說:“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之前要是懂點人情世故,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牆倒眾人推,全都落井下石,一個為你說話的人都沒有!”她鼻子聞了聞,眉頭緊皺:“你喝酒了?”
“喝了點。”安禾悅給她倒了杯水,將奶粉拿出來,找出奶瓶仔細地煮過,給裏麵的孩子泡牛奶。
孩子在睡覺,泡好的牛奶先放在那冷著。
楊姐帶來的東西著實不少,除了各種蔬菜水果之外,還有一些魚蝦和瘦肉,有鮮蝦和一包蝦仁。
安禾悅拿了幾隻鮮蝦出來剝殼,切了一小塊瘦肉剁成肉沫,放在鍋裏和稀飯放在一起熬。
楊姐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蓬頭垢麵,在廚房洗手作羹湯的女人,會是前兩天那個胸大無腦,嬌氣任性的安依萱。
說她胸大無腦也不盡然,不過是長得太好被人捧慣了,又太自以為是罷了。
若她安安份份的利用杜氏集團的二公子給她的資源在娛樂圈好好打拚,不說一線小花,至少二線小花的位置穩穩有她一位。
偏她自己作死,心全不在事業上,一心想攀上高枝飛上枝頭嫁入豪門,還生了個私生子,你說你兒子生了也就生了,你藏好了,好好發展事業,等以後孩子長大了,即使杜家不認回去,也虧不了他,偏她蠢,直接抱著兒子去杜家,受了一番羞辱不說,還惹怒了杜景程,一下子把杜二少給惹怒了,直接跟媒體說不知是哪裏的野種也往他頭上扣,還封殺她。
現在又爆出被人包養,未婚生子,家暴虐待幼童的黑料,她的演藝事業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