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潤涵那天昏頭昏腦強打著精神地把事情辦完。
在喬大人擔心的眼神注視下，魂不守舍告別回了府。
……
烏雅爾曼聽說了孫潤涵在鎮國公府上那一遭，對這個性格溫和的副將充滿憐愛。
“我們親愛的孫副將，怎麼這麼難呢，唉……”
過來將軍府看孫女的張書琴說：“我說理逸那孩子從小就跟黎兒關係好。”
鄭璟珩提醒他娘這話別讓人家聽到了。
“我知道，這不是在家裏。”張書琴笑：“我還記得你那時候可沒有現在穩重，有時候那冷傲的勁看得你爹時常想抽板子揍你。”
鄭璟珩也想起了心高氣盛的那些年，覺得好笑。
烏雅爾曼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奇問：“那時候是怎麼樣的？”？
鄭璟珩嚐試去回想，表情別扭僵硬，半天張不了口。
看得人越發好奇。
張書琴瞅著兩人說：“喲，你問他啊，他當然說不出口了，他十幾歲的時候硬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能被他揍趴下，甚至揚言以後要一舉打下大渚周邊所有小國，助陛下一統天下……後來當了將軍才漸漸沉穩。”
烏雅爾曼眯起眼：“？”
張書琴感慨道：“我經常想，多虧了有理逸那小子，近朱者赤還是有一定道理。”
鄭璟珩沒有反駁這句話。
烏雅爾曼覺得驚奇，對張書琴口中那個陌生的鄭璟珩感到好奇。
……
晚間的時候。
夜色逐漸黑了，夏天的傍晚，烏雅爾曼喜歡倒一杯從西域帶過來的果酒，加一點冰塊。
然後在院子裏散步，審視自己的每一塊地盤。
這天，烏雅爾曼吹著舒適的晚風，莫名其妙地想著十幾歲的鄭璟珩是怎麼樣的。
可是鄭璟珩今日出城了。
於是烏雅爾曼踏著月色，走到流水處，隨意地蕩悠在小石子路上。
任由著被水麵反射的光映在她臉上，無聊地想，她十幾歲是怎麼樣的？
十幾歲的時候，她還是在西域主城宮殿最高的禁地處天天跪在佛像麵前，每月回家三日。
乏善可陳，烏雅爾曼覺得無趣，轉念一想，她八卦地想起來白日裏張書琴同她說的年少時的孫潤涵和公主祝錦黎。
那樣年少的感情可是很難得的，可是出現在那兩人身上，就更像是悲劇了。
烏雅爾曼先入為主，記著孫潤涵的好，希望他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現在無不為他可惜。
再想想，這一想，思緒就像是無形的影子一樣發散出去了。
她才十三四歲的時候，那年她瞧著甜蜜的哥哥和嫂嫂，心裏是滿足的。
不記得哪天早上，烏雅爾曼回家的三天中的最後一天，跟著阿尹暮去早市買了好多東西，阿尹暮還似滿含春情的少女給烏雅布吉買了一個小老虎的玩具，被烏雅爾曼笑了好多天。
一家人聚在一起的畫麵讓她久久不能平靜，但是烏雅爾曼現在覺得自己放下了。
她蹲下，手裏捏起來幾個小石頭，丟了出去，破壞了水麵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