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道不再繁忙,李天安左右觀察,等待那個安全係數最高的間隙。
他騎著一輛紅色的山地車,左腳撐地,右腳放在腳踏板上,隨時準備橫穿馬路,在空曠的馬路上很是顯眼。
單車剛起步,一陣馬達轟鳴聲便從右方響起,突如其來。
轟鳴聲急速靠近的那刻,李天安本能地鬆開單車,一個轉身轉移到了馬路中央。
又不知怎的閃現至對麵的馬路邊上,驚魂不定,大腦一片空白。
“嘭”地一聲撞擊過後,他的單車由於慣性作用滑行到了左前方,孤零零地躺在黃線旁邊。
單車被撞變形,幾乎折成九十度。
他看了看自己的單車,又瞧了瞧肇事的摩托車,不知所措。
摩托車的司機扭頭盯著他,仍然戴著頭盔,沒有下車。
沒一會兒,隨著又一陣轟鳴,摩托車在李天安眼皮底下疾馳而去。
周圍的店家和行人並不多,事故發生得太突然太短暫,他們也都沒有反應過來。
李天安獨自將單車拖到路邊時,有的人還以為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所幸身上並無外傷,心情緩緩平複後,損壞嚴重的山地車卻讓他犯了難。
山地車還挺貴的,這也讓他覺得有些心疼。
這時朱南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臉詫異,“天安,怎麼回事?!你的車子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李天安扶著變形的單車,心裏隱隱感覺酸楚,“我說我被車撞了,你信嗎?”
“傷得嚴重嗎?”朱南也猜出了一二,“誰撞的?”
李天安尷尬又無奈地說道:“一輛摩托車撞的,它跑了!”
“跑了?!”朱南逐漸由詫異轉為同情,“報警了嗎?”
李天安搖了搖頭,“沒報警。”
“先報警吧!”朱南說著檢查起來,“你傷哪兒了?要不先上醫院!”
李天安稍微動了動,“我好像沒受傷,身手敏捷躲過了一劫。”
朱南提醒道:“萬一有內傷呢?”
“呸!呸!呸!內傷也別有。”李天安把視線放到單車上,“我在想我這車子該怎麼弄?”
朱南吐槽他,“啥時候了你還想著它!”
李天安哈哈一笑,“騎出感情了。”
朱南出了個主意,“我幫你抬到維美修車行看看吧!在市場路那兒,他們技術挺好的。”
果不其然,看到李天安的“折疊車”,修車的人並不感到頭疼,一頓硬掰調試,竟然把它修好了。
當然修理費用也不低,但是相比購買一輛新的山地車,還是劃算得很!
李天安高興極了,將報警的事情拋在一邊,後來也沒有報警。
陸月鬆從海南回來,聽鄰居提起李天安,便給他打了個電話。
“你找我?”
“沒事了。你在海南還是安洲?”
“我回安洲了。”陸月鬆對李天安說道,“你小子肯定有事,不然不會大晚上跑過來找我。”
李天安剛好想起還有一事,“幫我查輛摩托車,灰色的,但我隻記得車牌的部分號碼。”
“可以是可以,你得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單車被這輛摩托車給撞壞了。”
陸月鬆敏銳地覺出,“它逃了?”
李天安相應答道:“嗯,逃了。”
“行,等我消息吧!我幫你把它挖出來。”
“謝謝鬆哥!”
“沒大沒小!”說到這裏,陸月鬆的心裏也放鬆下來,“你星期天過來一趟!我們從海南給你帶禮物了。”
李天安的歡喜溢於言表,“好嘞!謝謝小舅。”
周末的時候,陸月鬆當麵把肇事車輛的車主姓名告知了李天安,除此之外他沒再說些什麼,也沒做什麼,因為那個車主名叫蘇文力。
他知道李天安和蘇文力素來不和,但李家和蘇家畢竟沾親帶故,他不好幹預。
除非李天安提出要求。
可李天安並沒有。
聽聞蘇文力的名字,李天安隻是慢慢地點了會兒頭,看不到驚訝的表情。
他在內心做好了決定,或者說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決定。
圖書館械鬥事件之後,他已經想好了自己要用的方式,要走的路,他認為“優秀和強大”才是碾壓對手、解決問題的最好的武器裝備,而不是一件件的冷兵器,一場場的打架鬥毆。
恰恰在周末過後,李天安從鍾海明那裏聽到了一個壞消息:牛小剛在上周五晚上放學的時候被人刺穿了肚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