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無憂不解,燕伯又解釋道:“林飛羽當年在戰場曆練之時,做的是王爺的副將,而且,她回京之後也在府中常來常往,就算我們知道她從未進過秦王府機密要地,可在外人眼中,她卻是蕭家軍一員。”
原來如此。
任何人首告,都有可能是誣陷,可是一個曾是蕭家軍一軍副將,還深切愛慕著蕭驚瀾的人,卻絕不可能是誣告。
至於她手中的東西,自然有能人可以偽造。
思及此處,鳳無憂麵色不由一沉到底。
現在蕭驚瀾已經入宮,若是皇帝揪著這些證據不放,蕭驚瀾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而皇帝可能放過這些證據嗎?
“此事畢竟沒有直接證據,皇帝難道就不查一查?這樣斷案,不怕百官心中不服嗎?”
“王妃娘娘,這明擺著是件快刀斬亂麻的糊塗案子,隻要能殺了王爺,皇上自有無數的手段去安撫後麵的事情。除非,有人能現在就讓皇帝不得不查這件案子。”
但這件事情,談何容易?
這世間,哪裏有人能強迫皇帝去做什麼?
孰料,鳳無憂聽了之後,卻一下抬起了頭。
“燕伯,將你所有的布置延後一個時辰,若是一個時辰之後,王爺仍不能出宮,那就按你們原定的計劃,以火光為號,進攻皇宮。”
“這……王妃娘娘,你要做什麼?”
饒是燕伯人老成精又見多識廣,也不知鳳無憂究竟想到了什麼。
鳳無憂淡淡一笑:“本王妃要
讓皇帝,不得不查這件案子!”
大殿裏,林飛羽垂著頭跪在地上,文武百官分列兩側,俱都看著正中央的蕭驚瀾。
到了這種地步,蕭驚瀾仍是波瀾不驚,他坐在輪椅中,淡聲問道:“不知皇上召臣何事?”
“你自己看!”皇帝將一堆書信狠狠砸到蕭驚瀾的懷裏。
蕭驚瀾長指拈起一封,慢慢拆開看了。
他看得很仔細,仿佛一字一句都在細細品味,直到看完最後一行,忽然手一拂,把所有的信都拂到了地上。
“蕭驚瀾,你大膽!”皇帝怒喝,這可是他讓蕭驚瀾看的,蕭驚瀾如果不看,就是抗旨。
蕭驚瀾彈了彈膝上的長袍,淡聲道:“皇上息怒,臣弟隻是覺得,一些無稽之談,有何可看?”
“無稽?蕭驚瀾,這些信都是你通謀蕭家軍意圖攻打王都的證據,信上明明白白扣著你秦王府的章子!你還敢狡辯!”
“臣弟就在王都,若真攻打王都,難道不是臣弟自己動手比較快,何需舍近求遠調動蕭家軍。再有,秦王府的章難道是什麼稀罕物件麼?但凡見過這印形的人,在大街上花三文銅錢,就可以用蘿卜刻一枚。”
“你……”皇帝被噎得差點說不出話。
此時一個魁梧的老者跨出來,大聲道:“皇上,秦王言之有理,蕭家軍向來公忠為國,怎麼可能叛變,還請皇上明查。”
蕭驚瀾聞聲看過去,見是鎮國公長孫茂老元帥,微微點了點頭
,算是表示謝意。
見長孫茂開了頭,其他傾向秦王府的人馬也都紛紛道:“皇上,蕭家軍若真有反意,六年前就不會拚死抵禦北涼,若非他們,北涼鐵騎早已踏進我們大秦了!”
“不錯,秦王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殿內一片紛亂之際,殿外又有人怒聲喝罵:“滾開!你敢攔本公主!”
上官幽蘭一腳踹翻了阻攔的小太監,大步衝進大殿,也不管周圍有些什麼人,揚聲就道:“皇上,秦王忠義天下皆知,你卻對他妄加懷疑,不怕西秦將士寒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