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慕容毅麵色下沉,這把刀脆弱到如此地步,別說緝盜捕匪與人交鋒,隻怕切個菜用力大點都會斷,可是竟然就這麼給衙役裝備上了,難怪這些衙役們連片刻都支撐不住。
兵器為朝廷管製之物,對於兵器的鑄造也有明確的要求,哪家兵器鋪子這麼大膽,竟敢拿這種廢鐵出來濫竽充數?
旁邊看到這一幕的衙役也愣住了,脫口道:“不可能,左氏兵器鋪子的質量很好的,我們錦州府的兵器一直在他那裏定製,從沒出過問題!”
能鑄造兵器的鋪子在官府都有備案,官府也隻能從這些登記過的兵器鋪子裏買兵器,一刀一箭都有案可查,那些人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做這麼粗糙的手腳。
可,眼前這刀一敲即斷又是事實。
慕容毅冷聲道:“莫非本王手中拿的這把刀是假的不成?”
事實都擺在眼前,這些衙役們還要紅口白牙顛倒是非,誰知是不是那左家鋪子和他們當中的誰有利益關係。
慕容毅這話已經極重了,那衙役嚇得連忙跪下:“毅王殿下,小人說的都是實話,那左家鋪子信譽極好,錦州府曆年的兵器從未出過問題呀!”
他真的沒撒謊,平日裏這刀都是很好用的,可誰知這一次就會出這麼大的紕漏。
鳳無憂的眉頭一直微微皺著,蕭驚瀾從來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此時他把這半柄刀遞給慕容毅,究竟是什麼意思?
忽然,一道電光
閃過她的腦海。
她一直以為當年那個人能砍斷蕭驚瀾的兵器重創他,是因為那個人的兵器太過鋒利,可難道,是她想錯了?
不是那個人的兵器有問題,而是……蕭驚瀾的兵器有問題。
一把從慕容毅手中奪過那半把斷刃,鳳無憂對照著火把的光亮仔仔細細地看著。
當她看到上麵的一絲光澤之後,胸中的怒意便如火一樣騰騰燃燒起來。
好,真是好得狠。
假求援,真堵截,把蕭家軍送入死地還不夠,還唯恐蕭驚瀾會活著,竟在他的兵器上也動了手腳。
“秦王妃,你可是看出了什麼?”慕容毅和鳳無憂並肩作戰過,知道她這種神情,定然是發現了一些事情。
鳳無憂一語不發,隻是走到那些衙役麵前,目光如鷹般四下一掃,一眼看到其中一個人。
那人是這些衙役們的班頭,此時麵上被劃了一刀,血肉模糊。
鳳無憂直接向他問道:“你們的兵器平日都是由誰保管?”
她的話極不客氣,讓那衙役首領也是有些怒意,方才一場襲擊,受創最重的就是他們這些人,可是現在鳳無憂不說安撫一兩句,還上來就質問,把他們當成犯人一樣,簡直是過分!
他雖然義憤難平,可終究身份低微,所以隻能忍氣道:“自然由我們各自保管。”
“那麼今日之前,可曾有人碰過你們的兵器?本王妃是說,他很可能碰了你們所有人的兵器。”
這話說的非常突
兀,可一語說出,班頭的麵色便是一變,目光快速往周圍看去,分明是在找什麼人。
旁邊已有別的衙役說道:“朱由碰過,他昨天說兵器好久沒保養了,他要擦刀,還說擦一把也是擦,擦十把也是擦,不如幫我們都保養一下。”
“沒錯,是有這麼回事,我的刀也讓他幫我擦了。”
有人發聲,立時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說著話,就有人去找朱由,可這才發現,根本沒有朱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