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說還好,說了,立時讓鳳馨染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低吼道:“還不都怪你!鳳無憂,你悔了我的手,也毀了我和太子殿下的婚姻,這下你滿意了!”
鳳無憂一頭霧水,聽長孫雲初解釋了一下,這才知道,鳳馨染在鳳無憂的房間裏放火,結果被鳳無憂識破,反而把她扔了進去,那一次鳳馨染拚命護著臉,可臉雖然沒事,胳膊卻被燒壞了,兩隻小臂上都是皺皺巴巴的傷痕。
要知道,皇家選妃那可是很嚴格的,一點點小瑕疵都不能有,更何況,是這麼明顯的疤痕。
再加上,因為鳳馨染辦事不仔細,害得慕容月傳出了府中養男人,不檢點的名聲,皇後本來心裏就對鳳馨染不滿,幹脆借著這個由頭,把鳳馨染的婚事給退了。
其實,也不算是退,她還是能嫁給太子的,隻是不能做正妻,隻能做妾。
楊氏自己就是妾出身,好不容易坐上正室的位置,養了個女兒隻昐著她能風風光光的嫁人,結果,居然和她自己一樣,也要做妾,心裏別提多慪了。
鳳無憂知道前因後果之後,自己也是沒想到。
不過,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當年,她的娘親紀夫人就是因為楊氏進門之後飛揚跋扈,所以氣鬱攻心,這才讓本就虛弱的身體更為衰弱不堪,最後年紀輕輕去世。
楊氏做下這種惡事,最後報應在她的女兒身上,也算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你
不害人,人不害你。”鳳無憂淡聲道:“鳳馨染,自作自受,你怨得誰來?”
丟下這句話,鳳無憂便拉著長孫雲初離開了。
鳳馨染放火想要的是她的命,而她隻不過是把鳳馨染燒傷了一點皮,相比而言,她已經很仁慈了。
鳳馨染還想把鍋都推到她的頭上,哪兒來那麼大的臉。
這世上的惡人果然都是一樣的,從不會檢討自己做錯了什麼,而是都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去。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林飛羽,這個宴會是林家的女眷舉辦的,就算林飛羽的母親現在已經被休出林家,可她林家女兒的身份卻不會變,自然也要出席,不止如此,還負責著宴會的一部分組織工作。
鳳無憂見到她便沒什麼好臉色,拜她所賜,蕭驚瀾差一點不得不提前暴露秦王府的力量,而因為她姑姑是林貴妃,她犯下了那麼大的事情居然也沒有受到懲罰,隻是在林家禁足而已。
林飛羽的麵容憔悴,早不複先前的飛揚跋扈,她的目光隻是掃過鳳無憂就立刻轉開,去安排宴會的事情。
她此時生母已死被逐,母家零落,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林家大小姐,根本沒有資格再和鳳無憂對壘。
事實上,她原先也沒有資格,隻不過她自己不知道,一直自視甚高而已。
此時人已經差不多到齊,尤其是鳳無憂這個地位最為尊貴的人到了,別的人再在她後麵到,那
也是其他人無禮,根本不必在意。
因此,文氏便宣布開宴。
宴席設在一小片林中空地上,看著沒什麼稀奇,但其實底下大有文章。
地底都被挖空,九曲回廊似地做了地龍,周圍又立了十多根烏木老梅形態的柱子,延伸出來的樹枝用絹紙做成點點紅梅,再覆上層層輕紗布幔,此時,這些輕紗布幔都向兩側斜斜攏起,露出形狀優美的空間,既擋了十月的冷風,又不妨礙她們賞景。
酒香,果香,菜肴香,還有外麵隱隱約約傳來的梅香,倒真不失為一處好地方,一場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