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賀蘭玖眸子猛然張大。
他要賭的就是上官幽蘭是近些年才興起冒充小魚的念頭,所以東林國內肯定沒有她病弱或去世的消息。
可是現在……
怎麼……可能?
……
“母後!”上官幽蘭看著麵前伺候花草的宮裝婦人,焦急道:“都已經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弄這些花草呀?”
“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不能急。”宮裝婦人轉頭看著上官幽蘭,不滿地道:“我教了你這麼多次,你怎麼總是學不會?”
上官幽蘭似是非常害怕她的母後,被她一訓,雖然心裏還是焦急,卻強壓了下來。
“母後,蕭驚瀾已經懷疑我的身份,估計很快就會派人來調查,我該怎麼辦才好?”
上官幽蘭不傻,她在梧州的時候,就感覺到蕭驚瀾對她的懷疑,而且也猜到,他一定會派人查她。
“你以為蕭驚瀾才是你最該擔心的人嗎?”東林皇後,同時也是芳洲上任女帝的女兒,鳳安然放下手中的小剪子,淡聲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賀蘭玖,也一樣會懷疑你。”
她一身剪裁華貴的宮裝,貴氣逼人,但臉上的神色卻是冷冰冰的,像是這個世上沒什麼能讓她感興趣的事情。
就連對她的女兒都是如此。
上官幽蘭的麵色頓時大變。
賀蘭玖可是她手裏最好用的一張牌,隻要祭出小魚兩個字,那賀蘭玖就會被她予取予求。
可是同樣,賀蘭玖也不是好惹的,若是
知道她是個冒牌貨,那以後……
上官幽蘭簡直不敢想下去。
“你可知,賀蘭玖已經到了樊陽,而且正在追查你的事情。”鳳安然又說了一句話。
石破天驚。
這比蕭驚瀾的事情還要讓上官幽蘭驚恐。
蕭驚瀾好歹還在千裏之外,可是賀蘭玖卻已經是近在眉睫。
可是,好端端的,他怎麼會對她起疑?他明明對他深信不疑的不是嗎?
但現在想這些都沒有用了,事實就是賀蘭玖真的起疑,而且就在樊陽。
“母後……”上官幽蘭急急叫道。
這個時候,隻有母後能救她。
從小到大,她見到的母後永遠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雖然她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用很疼的方法在她鎖骨上烙下那個銀魚的痕跡,又總是對她很嚴格,可就算這樣,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的母後是她見過最厲害,最有辦法的人。
從小到大,她的母後才是那個管教她的人,而她的父皇,卻反而對她沒有什麼影響。
而且,她還有個弟弟,從小體弱多病的,她父皇的精力都用在她弟弟身上,也根本沒空管教她。
鳳安然冷冷地看了女兒一眼,道:“若是凡事都等著你來做,隻怕你已不知漏餡了多少次。”
她扔下手中的花枝和小剪刀,轉向上官幽蘭道:“你可還記得,從你四五歲開始,本宮每年在固定的時候,都會去一個地方住幾日。”
“記得,母後說那裏氣候好,適宜溫養…
…”
“再適合的溫養的地方,也不至於每年都去,還都在同樣的日子去。”
上官幽蘭這次是真的不明白了,隻看著鳳安然。
鳳安然難掩對這個女兒的失望,可還是不得不說道:“那裏,有一個墳墓,你的墳墓。”
上官幽蘭怔住,幾乎要發怒。
她好端端地在這裏,為何要造她的墳墓,難道是在咒她死嗎?
可是轉瞬,她就明白過來。
“母後是說,你早就造成我已逝的假相,這樣不管誰來查,都會相信,我真的是你收留下來的芳洲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