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倫看出他們的想法,連忙道:“小人紀倫,是從京城就跟著小姐的,紀卿少爺的父親紀大掌櫃,是我的頂頭上司。”
這些金玉衛對紀家了解的雖不那麼清楚,但也知道,京城的紀家和泠州的紀家是有區別的。
當下,便有人沉著臉,把昨夜的事情對紀倫說了一遍。
紀倫聽完,震驚的嘴都合不攏。
“混帳!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對小姐!”
憤怒地臉麵發紅,可他也實在想不通,柳雪華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她難道想篡奪紀家不成?
但要是真想這麼做,她這些年早就可以做了,又為什麼非要等到現在?
正想著,又是一陣馬蹄聲響,這一次,來的足有數百人。
是……秦王!
紀倫一眼認出。
還有玉瓏統領和金午統領!
金玉衛也看到了。
他們正想要迎上去,可有一騎比蕭驚瀾的馬還要快,旋風一樣地刮了進來。
“柳雪華呢?讓她來見我!”
紀卿宛如一頭憤怒的幼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怒意。
柳雪華和紀曉琳很快被帶了過來。
一見紀卿,她就嚇得一哆嗦。
紀曉琳捂著斷了小指的手,本來還想要跟紀卿哭訴一下,可一見他就也不敢了。
紀卿好可怕,根本不是她平日見慣的文秀公子,反而像是佛殿裏的閻羅。
紀家其他那些掌櫃們也來了,甚至紀家的其他所有人,全都圍在了外圍。
紀卿是紀家的家主,他要見人,自然所有紀家人都要聽從。
“
姐姐說怎麼處置她?”用馬鞭指著柳雪華,紀卿寒聲發問。
掌櫃們互看了一眼,無人敢答。
這紀卿,果然是鳳無憂教養出來的,連發怒都和鳳無憂這麼像。
但他們不敢,有人敢。
紀倫上前一步,沉聲道:“回稟公子,柳雪華裏通外敵,視同背叛,當割舌,剜眼,刺耳,斷手,沉塘……”
柳雪華先前怎麼對待他們這些京中來的掌櫃,他可以不在意,可是這麼對待鳳無憂,卻超出了他容忍的底線。
“好。”紀卿冷笑了一下,手中馬鞭一揮,大喝道:“拉下去,行刑!”
什麼?
柳雪華以為自己聽錯了。
紀卿竟什麼都不問,這樣就要殺了她?
“公子,你不能殺我!我全都是為了紀家好!那個鳳無憂她……”
“她不是紀家的人,你要說這個不是?”紀卿先一步截住她的話:“那又如何?”
這話說出,驚了所有紀家人,除去昨日就知道的那些,就連紀倫也是張大了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
大小姐不是鳳家的人,這又從何說起?
紀卿並不理會他們,隻是抬起馬鞭,挨個點了一圈紀家的人,厲聲道:“你們都給我聽清楚,我這條命,是姐姐救的,我能有現在的本事,是姐姐教的。你們不認她,那就連我也不必再認!”
啪!
手指粗細的馬鞭,被他一折兩斷,重重甩在地上。
“從今日起,此紀非彼紀。原先京中紀家鋪子,願意認姐姐和我的,
便跟著我走,至於泠州紀家,你們自去認你們的柳夫人,本公子高攀不起!”
怎麼會變成這樣?
滿地的紀家人像被雷劈了似的,而且是一個雷接著一個雷,讓他們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等他們終於能說話,想要挽留紀卿的時候,紀卿卻已然說出了一刀兩斷的話。
他大步走到柳雪華麵前。
“現在我不是紀家的主人,也沒有資格處置你。我本想為姐姐殺了你,但恐怕髒了自己的手。柳雪華,你為一己之私裏通外敵陰謀背叛,人神共憤。這紀家的字號是我的,從此之後,不準你用,你我橋歸橋,路歸路。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