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鳳無憂和蕭驚瀾都是身手足夠好,性子又足夠謹慎的人,在一片兵荒馬亂之中,他們還是到達了西北邊的宮牆,趁著宮中大亂的時候,一躍而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白芷宮燈光通明,兵荒馬亂的一片。
“發生何事!”東林皇匆匆趕來,麵上帶著鮮明的怒氣。
“回皇上,有賊人夜闖白芷宮。”團團重圍之下,一個帶兵披甲的將領上前,雙手相合向東林皇執禮。
看到他,東林皇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到底怎麼回事,細細說來。”終究,他還是壓下了自己的情緒,詢問發生的事情。
“是。”那人也幹脆,直接說道:“有人夜闖白芷宮,被值夜的宮人發現叫嚷出來,臣聽聞喊聲立刻前來,隻將此地圍住,但具體的事情,臣也尚不清楚。”
這人好聰明,所有的事情一問三不知,隻等著東林皇自己去發現。
這樣一來,東林皇就是發現了什麼,也不能怪罪到他的頭上。
東林皇眸中泛冷,盯了他一眼道:“值夜的宮人呢?給朕帶來!”
立刻,兩個小內監被帶了過來,一個揉著脖子,一個捂著胸。
“就是你們發現有人闖入白芷宮?”東林皇冷聲問著。
鳳安然已死,他也確實因鳳安然最後的死法而感到寒心,可是這並不表示,他不重視鳳安然。
相反,他心底,仍是有鳳安然的,所以才把寢宮附近全都封鎖起來,隻想為她安
安靜靜地守四十九日孝期。
可是在這種時候,竟有人敢闖進來。
小內監雖不知東林皇在想什麼,可卻很清楚他在生氣。
他嚇得瑟瑟發抖,拚命地叩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東林皇想聽的不是這個,他冷聲道:“你們自然該死,朕問你們,你們可曾看清,是何人夜闖白芷宮?”
兩個小內監對視一眼,眼中現出猶豫之色。
“說!”東林皇一聲厲喝。
“是燕皇!”小內監嚇得不輕,張口就嚷了出來:“還有芳洲女皇!”
是他們?
東林皇頓時怔住。
怎麼可能,他和蕭驚瀾已然達成協議,蕭驚瀾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做出夜闖皇宮的事情?
“大膽奴才,竟敢胡言亂語!”一聲清脆的喝斥,卻是上官修若不知何時到了。
“父皇,兒臣看燕皇和芳洲女皇都是通情達理之人,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定是這兩人為了推托責任在胡說八道。”
鳳無憂在宴席之上勸他不要飲酒,上官修若對她印象極好,在他看來,鳳無憂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對蕭驚瀾的印象雖然弱了些,可是那位燕皇明顯唯芳洲女皇之命是從,當然也不會做出違背鳳無憂意願的事情。
“皇上,奴才所言句句是實!”
“皇上明鑒,我們看得真真的!”
兩個磕頭如搗蒜,大聲喊冤。
東林皇沉著臉,沉吟不決。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就此放過,他於心不甘,可若上門查問,萬一真的不
是,那就等於將兩國之間撕破了臉。
“皇上,是與不是,看看便知。”先前荷甲執兵的將領上前,道:“白芷宮遭賊人闖入是實,我們隻說有人見到刺客入了高陽館,擔心燕皇與芳洲女皇安全,所以派兵前去搜拿保護。若燕皇和芳洲女皇不在館中,那闖入之人自然就是他們,若他們在館中,如此理由,他們也說不出我們的不對。”
“卓將軍,你這不是騙人嗎?”上官修若氣衝衝地道。
“皇子這話便不對了,難道皇子明知燕皇和芳洲女皇有可能是夜闖皇後靈宮之人,也要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