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洲女皇與燕雲之主齊聚南越,而且還是以公主和駙馬的身份,這在天嵐大陸上,絕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盛事。
百官紛紛上前,向蕭驚瀾敬酒。
蕭驚瀾也是來者不拒,今日無論是誰敬來的酒,他都麵帶笑意,一飲而盡。
場中官員在賀蘭玖的授意之下,存了要把蕭驚瀾灌醉的心思,一個接一個的迎上來,幾乎沒有空檔。
而蕭驚瀾也不知究竟是心情好還是酒量好,喝了那麼多,竟是越喝眼睛越亮,半點都沒有醉的意思。
賀蘭玖看得不爽,直接拎著一壇酒迎了上去。
“小杯喝未免太小氣,蕭驚瀾,用這個如何?”
將懷中的壇子扔過去,蕭驚瀾接住了,揚眉一笑,豪氣道:“好!”
一掌拍碎封泥,向著賀蘭玖舉了一下:“我先幹為敬!”
仰頭把酒倒入喉中的時候,心頭竟也湧出了幾分痛快。
想當年在還在父兄麾下之時,他也是這樣大口縱飲的明烈少年,隻是世事弄人,後來身受重創,又陷入重圍,便很少再有痛快喝酒的時候。
此時能與賀蘭玖這般對飲,一則謝他為鳳無憂所做之事,二則,又何嚐不一場惺惺相惜?
“你的確該敬本太子,不過本太子不是占人便宜的人,這壇酒,本太子陪你!”
賀蘭玖沒有說錯,若不是他,鳳無憂都不知死了幾次了,蕭驚瀾這壇敬酒,他當得起。
可他還是舉起酒壇子,和蕭驚瀾一起對飲了下去。
宴
中眾人都看呆了。
這酒,哪有這種喝法?
就算真有這種喝法,可賀蘭玖和蕭驚瀾卻也絕不該這麼喝。
一個是一國主君,一個是一國太子,而且都是主事人,哪裏能如此肆無忌憚?
可,他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鳳無憂,又都了然。
大概,也隻有因為這個女子,才能讓這二人如此放縱,又如此心照不宣。
鳳無憂嘴唇微動,蕭驚瀾傷毒纏身多年,雖不必禁酒,可這麼喝……對他的身體不好。
賀蘭玖也是,他先前才受了重傷,還沒有好全。
但想了想,她終究什麼也沒說,隻是對千心說道:“去備些醒酒湯備來。”
這壇酒,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默契,就算是她,也不該去打擾。
呯呯兩聲。
兩人幾乎是同時把喝幹的酒壇摔在地下。
“蕭驚瀾,我把她交給你,別再讓她傷心。”賀蘭玖眼睛泛紅,死死盯著蕭驚瀾。
“她本就是我的。”護好她,是他的責任,所以,不必向其他的承諾。
賀蘭玖笑了一聲:“那你可要看好,若是你對他不好,本太子發誓,絕對會把她搶回來。”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蕭驚瀾分毫不讓。
朗朗月光,花月飄香。
優美的音樂在空氣中纏綿婉轉,纖細的舞伶們折轉著柔軟的腰肢。
觥籌交錯,笑鬧交織。
喧雜的背景下,鳳無憂轉頭細細吩咐著千心和紅袖要在醒酒湯裏加些什麼藥材,專注的神情和溫柔的眉眼,美好的
宛如一幅畫。
“燕皇今日大喜,你們不要來多敬敬燕皇嗎?”賀蘭玖忽然大聲嚷嚷。
聞言,蕭驚瀾神色立時一僵。
賀蘭玖也未免太狡猾,口頭上占不到便宜,竟發動了所有人來灌他。
百官聞言,一個個端著酒往蕭驚瀾迎過來。
方才他們還沒敬幾杯就被賀蘭玖接過去了,現在當然要繼續敬下去。
人生四大喜事,尤以洞房花燭最為歡喜,他們當然要好好地鬧一鬧才行。
蕭驚瀾這樣的人物,除了今天之外,他們哪裏還有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