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拚命地對著烏覲使眼色,可是烏覲根本看都不看她。
慕容毅沉默片刻,向王公公看了一眼。
王公公立刻會意,走到下麵去把信接了過來。
他在宮中過了大半輩子,又是地策的人,這信一拿到手中,就知道沒有什麼問題。
至少,上麵沒有毒又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藥。
烏覲見是個太監來接他的信也不生氣,隨手把信放到了王公公的手裏。
王公公又拿著信回轉,遞到了慕容毅的麵前。
慕容毅目光一直看著烏覲,直到接過信又將信抖開,才把目光放到了那薄薄的一頁紙箋上。
信上的內容不多,慕容毅一眼便看完。
看完之後,他直接把信往掌中一合,冷聲道:“荒謬!”
紙張在他手中簌簌作響,傾刻間便化為細碎的紙屑,落了一地。
王公公眼觀鼻鼻觀心,從前先皇在的時候,無論什麼情報,他都有份知道。
可是換了新皇之後,他就失去了這份特權,而且,他還不敢窺探。
即使以他的身手,也不可能看到上麵的內容而不被慕容毅察覺。
而這位新皇的威嚴……
王公公縮了縮身子,站得更加謙卑了。
大殿中的官員亦是如此,雖然心底已經好奇至極,可卻沒有一個人敢問一句。
慕容毅一掌毀了信箋,淡聲道:“烏先生若是來參加朕的婚禮,那便坐下來喝一杯水酒,若是還有其他的事情,那就恕朕沒有時間奉陪。”
那封信是上官幽蘭寫的
,信上,居然要慕容毅出兵,與她東西夾擊,一同進攻燕雲。
這麼異想天開的法子,也不知上官幽蘭是怎麼想到的。
居然鼓動他和一個外人共同夾擊西秦的領土,簡直是可笑!
早先聽說那個女人殺光了東林所有士家豪族,這種做法固根除了士族勢力,為她登位掃清了障礙,可另一種程度上,又何嚐不是將東林中堅力量一掃而空,留下巨大的隱患?
東林這麼大一個國家,沒有那些世代熏陶的世家子弟,誰來為她管理?出了事情,誰去為她平息?
隻憑她提拔起來的那些人嗎?
開玩笑,沒有十年以上的官場浸淫,那些人隻會把東林弄得亂成一鍋粥。
聽說上官幽蘭做出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覺得,那個女人瘋了。
而這封信更是讓他確認,那個女人瘋得不是一點半點。
慕容毅說的分毫也不客氣,甚至,根本沒把烏覲當成客人。
可,烏覲還是不生氣。
他輕笑道:“下臣當然是來為皇上賀喜的,而且,還為皇上準備了一個節目,不知……皇上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他特意提出這件事情,足見這個所謂的節目絕不簡單。
可,他偏偏又是當眾提出的,若是慕容毅拒絕,就顯得他好像是怕了烏覲。
這種時候的要求,根本不可能拒絕。
慕容毅坐在高位上,氣勢沉凝:“烏先生一番心意,朕自然要看一看。不知烏先生準備的是什麼節目,若有需
要的物品,盡可提出。”
烏覲隻帶了兩個人上殿,進殿之前也都被搜過身,不可能有任何用來表演的東西。
因此,慕容毅才會特意提起一句,也是顯示西秦的大度。
烏覲一笑:“倒真有些東西需要皇上為下臣準備。”
每說一句下臣,他心頭的怨毒就越深一分。
但越是如此,他就說得越是歡。
他不會忘記,都是鳳無憂才把他逼到這種地步,讓他不得不與上官幽蘭合作,又在慕容毅跟前低三下四。